艾尔丽丝带着布雷诺去了花园里的室外咖啡厅,两杯咖啡很快被端上来。艾尔丽丝要了一点糖,然后交着膝盖坐在白色的椅子上。长大以后艾尔丽丝也变成美人了,深色的唇膏衬得她肌肤如雪;利落的装束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高贵而性感——确实是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
“你想问我什么?”艾尔丽丝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啜了一小口咖啡。
“罗克林和布雷诺没落的关系。”布雷诺开门见山地说。
艾尔丽丝抬眼看了看布雷诺,干笑了两声,把咖啡杯放回托盘上:“你该不会以为,布雷诺的没落,完全是罗克林的阴谋吧?”
“难道不是吗?”布雷诺的语气也并没有责问,平静得就像是在讨论一个故事。
艾尔丽丝苦笑了一下:“弗雷德哥哥——我小时候是那么叫你的吧?我们的处境是一模一样的——背负着一个早已没落的家族复兴的使命,奔波在皇阶的逃亡之路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罗克林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去策划这种阴谋。”
布雷诺挑了一下眉毛,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当然了,我并不否认,在布雷诺的末路上,罗克林是一个推手。但是若说罗克林有什么过错,也不过是一个弱小的存在为了寻求生路而立场不坚定罢了。”罗克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布雷诺——布雷诺还是面无表情,“容不下布雷诺的人……是路德维希。”
“王?”听到路德维希的名字,布雷诺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罗克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也不用怨恨路德维希。当初路德维希登基不久,被怀疑是洛尔人而陷入王权危机,布雷诺只不过不小心站错队了而已。”
“王难道不是洛尔人?”其实在认识夜莺之前,布雷诺只有洛尔人都是狡诈的异教徒这种最基础的认知。但是布雷诺并没有什么虔诚的宗教情节,所以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洛尔人的事。最近了解了洛尔人的外貌特征之后,才发现路德维希竟也是洛尔人的外貌。起初布雷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听罗克林那么说,似乎里面还有一番波折。
罗克林笑了:“不,他并不是。更有意思的是,他在登基之后没多久竟然被洛尔人刺杀了,之后他还下令驱逐帝都所有洛尔人。”罗克林笑得很开心——虽然布雷诺没觉得有什么趣。
他知道所谓的驱逐就是夜莺他们口中的“沉船事件”,在那个事件中还死了不少人,也是路德维希的铁腕手段初见端倪的一件事。
“路德维希的阴狠你总该有所耳闻吧?”罗克林靠在椅子上,单手拖着额头,“就是在那次驱逐之后,原本还像绵羊一样被贵族势力质疑围攻的路德维希,忽然就变成了猛兽。当初反对他的势力,几乎都被他明的暗的各种手段毁灭了。最狠的是,随便给一个家族安了一个藏匿皇阶的名头,血腥伯爵就直接冲进家门,把所有人屠了个干净!所以,你还是庆幸吧!至少你的家人不是这样的死法!”
布雷诺觉察到罗克林的笑容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不对劲:“难道你的家人……”
“为了防止贵族为了家族私欲,干涉皇阶赛跑,所以有规定,但凡发现贵族私自帮助皇阶的,血腥伯爵可以马上杀掉。路德维希就利用了这个规定,给很多他懒得找由头消灭的小家族安了这么个罪名,就直接交给血腥伯爵处理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之前的两届皇阶为什么都死得那么快?”罗克林忽然冷冷地笑了一下:“这大概也就是路德维希选我做皇阶的原因吧!不过既然他都选了,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失望吧?”
忽然罗克林收住了笑容,看着不远处的酒店大门,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血腥伯爵!”
布雷诺回过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埃德蒙加。
罗克林猛地站起来,面前的咖啡洒到了桌子上,但是她完全没有理会:“伯爵已经调查到怀特斯旺酒店了吗?我们快走!我先去通知温博特。”说完罗克林转身跑进酒店大楼。
之前以为怀特斯旺酒店是贵族的经营,伯爵在这里闹出问题会引起贵族的不满,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但是没有想到伯爵那么快就来了!罗克林快步跑回自己房间,却看到温博特站在被翻乱的柜子边上,手里拿着自己的未来嘉章。
“温博特你在做什么?!”尖锐的咆哮声。
温博特却并没有显得很慌乱:“艾尔丽丝……”
艾尔丽丝抽出剑指向温博特:“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拿着我的嘉章想做什么?”
温博特看着手上的嘉章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艾尔丽丝,眼神异常坚定:“我要把它交给伯爵!”
没想到艾尔丽丝二话不说一剑刺进了温博特胸口。
温博特没想到艾尔丽丝会如此干脆地杀他,完全没有闪躲。
艾尔丽丝愤怒得扭曲的脸上眼泪却刹不住地往下落:“所以,你早知道伯爵会来?其实伯爵根本就是你引来的?你潜伏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要在最后关头出卖我,抢走王位?”
温博特看着自己的血顺着艾尔丽丝的剑不停地奔涌,心里充满悲凉——王位对她来说还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要;或者,其实自己在她心里不值一提——所以她才能这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当作竞争对手杀掉……直到他双腿失去力气,跪倒在地。艾尔丽丝丢下剑,跪坐在温博特身边低声啜泣。
布雷诺找到房间跑上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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