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诺,”夜莺敲了敲布雷诺的房门,“今天明天晚上我都不回来了。”
布雷诺揉了揉绑在后脑勺的发束——他不回来何必跟自己打招呼?一边给夜莺打开门。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身对夜莺的行踪也不了解不感兴趣。就这么疑惑地看着夜莺。
夜莺被布雷诺呆傻的样子怔了一下,忽然回过神——这个少年的人格形成期似乎都在独自逃亡,应该不习惯跟别人发生交集吧?他这才意识到他对他打招呼似乎是很亲密的朋友甚至家人的方式,以往都只跟房东唐娜(donna)夫人打招呼,让她不用给自己留门。
这么想着,夜莺忍不住笑出来了。
“哈?”见他盯着自己半天竟然笑了起来,布雷诺更不知所以。
“没什么,没什么。”夜莺连忙克制自己,但是眼角还是弯得亮闪闪。
“话说回来,那个贵族这么会来找你?”布雷诺皱了皱眉头,企图让夜莺严肃点。
洛卡特似乎也没说要保密,于是夜莺就大大咧咧地把图纸给布雷诺看:“他来委托我做这样的戒指。”
布雷诺看了一眼图纸:“这可是家族纹徽的戒指,应该是世代相传的,为什么会让你做?”
“我不知道,”夜莺耸了耸肩,“反正他付了高额的报酬,并且后天早上就要,所以我得呆在工坊里赶工了。”
布雷诺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了。”
“为什么?”夜莺轻描淡写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布雷诺叹了口气,把手上的外套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认真地说:“这种戒指对于一个贵族家族来说非同小可,他来找你做一定有原因的。你还是隐秘一点,以免惹上什么麻烦。”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的忠告,反正夜莺也没打算跟别人分享报酬,就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告知!”然后划了个步子,轻快地转身下楼了——就算要熬两夜,这么多报酬其实都超过他两年的收入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
清晨,埃德蒙加府门口。
埃德蒙加刚打算出门,却在门口被一个少年拦了下来。
“怎么?”埃德蒙加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中等个子,脸上未脱去的稚嫩,微卷的金色长发在晨风中略显凌乱,清澈的蓝眼睛里充满笃定。
没想到少年亮出嘉章:“我是维克多·萨瑟顿,以剑士的名义向阿尔伯特·埃德蒙加发起挑战!”
埃德蒙加虽然很吃惊,但却只是抬了抬眉毛:“接受挑战!”
维克多显得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那中午在盛世广场北面的练剑场!”然后维克多便转身跑开了。
“听说了吗?”罗克林一边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一边戏谑地笑着,“有个皇阶向血腥伯爵发出挑战了!真是不要命!”
“挑战?”温博特把一杯红酒放在罗克林面前的桌台上。
“是啊!今天中午,在盛世广场北面的练剑场,应该会有人去围观他会怎么死吧!”罗克林的语气里抑制不住对那个皇阶自不量力的嘲讽,“我们的血腥伯爵可是强得跟怪物一样的人,凭我们这些十几岁的皇阶,光在战斗经验上就输掉太多了。挑战血腥伯爵是等同于自杀行为——别忘了,对方可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战胜了年长自己很多的上一任伯爵。二十多年下来,他无疑已经是一只怪物了,跟风也要有自知之明吧?”
“可能是不得已吧。”温博特叹了口气,轻声自语,“想尽快结束解脱什么的……”
“我对这种没有悬念的决斗不感兴趣!”罗克林把她的剑在空中舞了几下,“温博特,陪我练剑吧!”
中午。
“我回房间去洗澡。”罗克林收起佩剑,然后把长发清爽利落地绾起来。
温博特把斗篷挂到罗克林身上,柔声道:“回去的时候小心,我去找点吃的。”
随意地冲背后的温博特挥了挥手,然后罗克林迈着大步往回走。
中午的太阳有点毒,温博特罩上自己的斗篷,忽然想起那个发起决斗的少年——心里总有点不安,虽然不一定是他,但是毕竟自己的弟弟也是皇阶。
反正自己不是皇阶,也不怕出入人多的场合,于是温博特决定还是去看看,至少也能拿回一些情报。
穿过大半个街区,就是盛世广场。
练剑场附近人不是特别多,多半是崇拜血腥伯爵的女人,消息应该不至于传得那么快,也不一定所有人都对决斗过程感兴趣吧!毕竟腥风血雨的。
人群忽然发出一阵惊呼,温博特连忙加快脚步上前。
躺在练剑场中间的赫然是满身是血的维克多。
温博特全身一震,在原地呆了两秒。
血腥伯爵提着剑走向维克多,温博特感觉一阵眩晕,然后是一股热血冲上大脑,拔出剑不顾一切冲上去,抬手就把埃德蒙加手里的剑挑飞了出去。
埃德蒙加没想到会有人忽然出现打扰决斗,一时没留意手上的剑飞了出去。他看了看出现的人——有点眼熟——一样是金色的卷发,温润的五官因为愤怒或者悲伤扭曲着。
他没说什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转身去捡自己的剑。
“维克多!”温博特蹲下身抱起维克多。
维克多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温博特,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哥哥……对不起……”他再也没力气支撑自己的眼皮,永远睡了过去。
温博特拿起维克多的嘉章——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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