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完全升起来,他们就上路了。
“你有觉得,这附近人烟有些太稀少了吗?”走了半天,都没看到半个人影,哈勒德忍不住抱怨道,“这都还在大路上,还没拐进小道呢!”
“不是闹山贼嘛,可能旅客都不爱往这边走了。”夜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哈勒德的意思是,这里的山贼会不会太猖獗了?”亚历山大替哈勒德补充道,“一般山贼最多躲在山林的小道里,截住那些落单的行人吧?这种大路上都是成群结队的商队、旅客的车马,怎么至于受几个山贼的影响?”
“你这么一说……”夜莺听得心里有些发毛——周围跟托拜西走来的一路相比,确实有些安静过分了,连散落的农户都没有。
“而且昨天那个放哨的伯尼,就那种身手,都敢单枪匹马在那种要道上堵截行人,怎么说都不合理。”其实一路上亚历山大都在提防周围——布雷诺应该也是一样的,这里确实有一种很不寻常的气氛。
“我们……会不会做了很糟糕的选择?”夜莺往布雷诺边上躲了躲——也许在托拜西当时就该听亚历山大的,绕路比较好吧?
过了中午,他们吃了午饭继续上路——离盖尔已经不远了,可是一路上仍然什么都没发生。
“是我们想多了吧?”提醒吊胆了大半天,夜莺的警觉放松下来一些,“路上也没别人了,只有我们几个一路走过来,应该算比较显眼了吧?但是也没发生什么事。”
“嗯。”亚历山大虽然应着,却没有松懈的样子,“我总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昨天会不会打草惊蛇?”哈勒德倒是没有神经兮兮的样子——昨天那个伯尼对他来说太游刃有余了。
“只看到血迹没看到人的话,不会那么快联想到被人杀了。”亚历山大问哈勒德,“你尸体怎么处理的?”
“找个土坑,拿些树叶土石埋了。野狼可能会去挖出来吃了。”哈勒德语气很轻巧地说道,听得夜莺又是一阵恶寒。
“那应该没那么快。”亚历山大点点头,“那我们快点赶路吧。到了盖尔,补充一点干粮,早点走出这片山……啊,等等。”亚历山大忽然停下来看着纳特,“纳特想去撒尿。”
“你们两个好歹也都是贵族出身,能不能稍微文雅一点?”夜莺忍不住狠狠地嫌弃了他们俩。
没多久,他们就进到一个很开阔的山谷,里面水土丰美的那片土地,就是盖尔。
进了山谷,一路顺着一条河流往上游走,便到了盖尔。“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风景好,水源充足,而且是穿过这片山林的最近最平坦的路。要不是闹山贼,肯定是个繁华的地方。”亚历山大忍不住感叹道。
越接近盖尔,布雷诺就感觉越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盖尔是个破旧的村庄,但是地方却挺大的,顺着地势有四五条街,以及许多小路和院落。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路上几乎没有人来往,偶尔经过几个人,都很警惕地偷偷打量他们,然后匆匆离开。
“怎么好像都没有店铺?”夜莺看着冷清的街道,皱着眉头来回张望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应该正是收工准备晚餐,正热闹的时候啊!
“何止是没有店铺。”进了盖尔以后,哈勒德也感觉很不舒服——这儿未免太没有生气。
“亚历山大,那本书上到底怎么说盖尔的?”夜莺忍不住拉住他追问究竟。
“没怎么说啊。盖尔又不是什么大城镇,就只提到这里容易闹山贼……”亚历山大顿了顿,“而且这书毕竟是几年前写出来的了。”
“看样子是没有旅店接待我们了。”走了两条街,还没看到任何开门做生意的迹象,布雷诺回头跟他们商量,“民宿还是继续露宿?”
“我觉得民宿也不太可能。”亚历山大开始对村民投来的异样的眼光感到不舒服了——村民怎么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样战战兢兢死气沉沉的表情,一样惊恐中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神——他们应该怎么看都不是山贼吧?
隔壁街传来吵闹声,在这种死寂的村落里显得特别刺耳。
“去看看。”夜莺二话不说就循着声音钻过小巷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
在这种地方想弄清楚点事情,也只能往这种热闹边上凑了,不然就只剩下瞎逛了。
夜莺还算谨慎,躲在旁边的小道里偷偷张望:“那两个人,是不是旅馆里那对爷孙?”夜莺惊讶地不停扯布雷诺的袖子。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那个老人一边哭一边求着眼前两个男人。身边的小孙女也吓得大哭。而住在旁边的村民却都只是冷眼看着,而且避之不及的样子。
“少废话,有钱看病还没钱交租?”那两个男人蛮横地揪住老人的衣领。
“喂,你们住手!”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夜莺就跑上去了。
布雷诺无奈地扶着额头摇摇头——夜莺就是看不下去这种事,当初偷他的嘉章,起因不也是因为这个嘛?
那俩男人显然不把夜莺这个小个子放在眼里,抬手就打算对她不客气。
布雷诺赶紧上去把他们挡开。夜莺趁机拉起老人和小女孩就跑了。
“为什么我们要卷进这种事?”亚历山大无奈只能拉着纳特跟着他们跑。
夜莺拐进两间房之间的缝隙里,就暂时藏在了里面,因为她身后两个人明显是跟不上她的脚步的,也跑不了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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