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了。”车夫先生招呼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结了车钱，他们顺着路标的方向往山下走。
“我们到盖尔大概得是明天的这个时候。”亚历山大看着手上的地图，又看了看没尽头山路，稍微有些叹气，“再过一个小时就天黑了，我们大概也赶不了多少路。”
“喂，你们上哪去？”坐在路边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忽然出声拦住他们。
连声问好都没有，也不讲自己的来历，就对路人一顿盘问，哈勒德语气不太好地反问了回去：“请问阁下是？”
对方站起来——比哈勒德还略高一些的个头，挑衅地站在哈勒德眼前俯视着他：“我？我路过这里。要命的话就乖乖报上来历！”
哈勒德迎着他的目光瞪了回去。但是亚历山大马上拉了拉他的衣角，在他耳边轻声说：“这附近山贼多，这个人一有可能是个守卫，二有可能就是山贼。无论是哪个，我们都没必要跟他正面冲突。”然后亚历山大把哈勒德往后挡了挡，对那个高个子说，“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生意人。”
“生意人？”他很不相信地打量着他们，“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生意人经过了……有带什么武器吗？”
虽然跑生意的身边带两个会身手的保镖是常事，但他可能也感觉得到哈勒德的气势并不普通。
布雷诺和亚历山大的佩剑都被斗篷挡起来了，他的盘问方式也确是很令人不悦，亚历山大强压着不爽的语气，尽量和颜悦色地回他：“普通的匕首而已。”
“把武器丢掉再过去。”他竟然给脸不要脸！
亚历山大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缓过来：“好……好。”一边在斗篷里面拿东西的样子。
他掀开斗篷的一瞬间，抽出剑直接指向对方的喉咙。那个男人被突然出现的剑吓了一跳，往后一个趔趄。哈勒德趁机扑上去狠狠敲击他的左膝盖，然后趁着他痛得抱着自己膝盖的时候把他的两只手抓住扣在了背后。
“别挣扎了，你的膝盖被我敲断了，挣脱了也跑不掉。”哈勒德用另一只手捋了一把弄乱的刘海。
“哈勒德，你下手会不会太重了？”听哈勒德那么说，夜莺都觉得似乎很痛的样子。
“不那么做，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擒住他。”哈勒德语气凶狠地补充道，“搞不好就失手直接杀了他。”
亚历山大收起佩剑，哼了一声：“原来没有半点底子，空有个架子。”
“你到底是谁？”夜莺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长的样子那么凶狠，打断了膝盖却疼得哭了起来。
那人疼得面目扭曲，根本说不出话来。
夜莺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哈勒德冷冷地威胁道：“喂，不回话的话就把你另一只膝盖也打断。反正你也下不了地，一条腿也是养，两条也是养。”
“等等，等等等等！”那个男人哀嚎着连连求饶，他缓了半天气，才终于把话说顺溜，“我……我叫伯尼（bernie），是……是霍尔（hale）山庄负责放哨的。”
“霍尔山庄是什么东西？”夜莺追问道。
“是在盖尔附近的……那个……强盗……团伙。”可能怕说出来他们会直接制裁他，这句话他憋了很久才支支吾吾地说完，“是霍尔大哥派我来，来……盘问路过的人，如果有带了武器的强敌、或者王国军，就放信号烟通知本部。”
“那个信号烟有什么讲究吗？”亚历山大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火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打听一些。
“左边那个是灰色的直的烟，是逃跑撤退的意思；右边那个是黑色的烟雾，是下山来进攻的意思。”伯尼战战兢兢地如实答道。
竟敢在这种地方设岗哨盘问路人，看来这儿的山贼猖獗到了占山为王的架势啊！
亚历山大去火堆边上检查了一下——确实燃料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他拍干净手，站起来继续问他：“你什么时候轮班？”
“快了，快到晚班的人来换我了。”伯尼抬头看了看来人的方向，好像期待那儿快点出现一个伙伴来搭救自己。
“问完了？”布雷诺见亚历山大已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盘问下去的样子了，便抽出了剑，“完了就杀掉吧。”
“杀掉？”夜莺吃惊地回过头，却看到布雷诺波澜不惊理所当然的表情，“为什么要杀他？”
“不然让他回去报信吗？”布雷诺还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亚历山大跟哈勒德也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夜莺有些怕地往后退了退。
“转过去，你最好别看。”布雷诺没等伯尼开口求饶干脆利落一剑割断了他的脖子。
“溅我这一身血！”哈勒德抱怨着，把尸体拖进旁边的树丛去处理掉。
他们坐在刚刚伯尼坐的石头上等哈勒德。布雷诺仔细地擦拭自己的剑——血液长时间留在剑身会腐蚀上面的光泽。
夜莺被吓得有些不敢跟布雷诺说话——虽然很多故事书或者克洛丽思的剧本上经常出现一些不重要的小兵，出场没多久就被主角杀掉。但是就这么血淋淋地发生在自己眼前，这也仅仅那么几次——但是之前三次自己都在性命关头，乔希有更多考虑到她会被吓到；哈勒德也拉着她拼命跑，根本不给她时间多去看这些。
但是布雷诺下手得有些太理所当然了，满地的血让她觉得身上的动脉都在刺痛。
过了半天，哈勒德才光着膀子回来了：“那边有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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