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朝十万先锋军压境,叶扬率大军驻守最重要的关隘——大谷关。叶辰轩和叶辰溪本来奉命驻扎在三百里外的蛇蟠口。昨晚突然接到圣谕让他们今天前来面圣。危难之秋,两兄弟不敢耽搁,一大早快马加鞭赶来,此时实在不想和熊大这样的人结怨。
“有劳熊大人在此久候了,皇命紧急,不敢耽搁,还是带我们兄弟进去再说吧。”
“哼!”熊大冷笑一声,气冲冲道:“你们两个小辈是有多大的脸让本将出营迎接啊?自己进去吧,别耽误了我招待远客。”
“什么远客?”叶辰溪脱口而出。
熊大身体一僵,一言不发。
叶辰轩忙欠身笑道:“既是如此,小侄先行别过。”
拉着叶辰溪走入军营内后,叶辰轩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不经意间和哨楼上的一个士兵目光交汇。士兵面无表情地轻轻点头,居高临下看着脚下苍茫的秋季。
两人先去了主帅厅,一层又一层的皇家侍卫把主帅厅及其围得水泄不通。经过层层通报,叶辰轩才见到内卫长丁海。本来内卫长是丁海的义子丁仲,一个月前丁仲突生恶疾。丁仲是丁海一手教起来的,只好又让丁海暂代内卫长的职责。丁海早已上了年纪,一笑就是一脸褶子。
“皇上和令尊大人及其他要将正在讨论浚兵大侵的应对之策,恐怕要到傍晚时分才能空出时间来。二位公子不如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换套衣服侯旨吧。”
一路飞奔,脚靴不知在何时沾上了细微的泥土。虽然江阔野这个常年奔走在马背上的皇帝不会在意这些,但衣冠不整面圣毕竟不敬。
叶辰轩道了谢,又小心翼翼问道:“突蒙圣上召见,小人和舍弟自然惊喜万分。只是,恕我们兄弟愚钝,实在不知所为何事?公公能否透露一二,免得我们到时候毛手毛脚的,在皇上面前失了仪态。”
“哈哈哈。”丁海张着嘴巴笑起来,“和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能商量什么要事呢?大概是叶老将军夸赞你们年轻有为,引起了皇上的兴致吧。”
叶辰轩微微一愣,以父亲的性子,对几个儿子也是严苛到了极致,五个儿子,包括叶辰翼在内,没有一个是让他绝对满意的,怎么可能在皇帝面前自卖自夸?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叶辰轩觉得自己这么想完全就是自欺欺人。
叶辰溪却对后面一句话毫无反应,从丁海笑起来以后就悄悄往他那儿挪了几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
丁海恍若未见,继续插科打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兴许是皇上想和叶老将军比比谁生的儿子更像英雄呢?”
叶辰轩面上一窘,后退两步,失笑道:“公公就别取笑我们了,我们身为臣子,怎么敢跟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呢?”
丁海脸上反而多了两份认真,道:“这可不一定。我前段时间见太子殿下的时候,他还念叨你呢。”
叶辰轩嘴上应付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前几年,他曾被送到太子宫里做陪读。叶辰轩依照父命常常劝其多做学问,以备大用。彼时小皇子江源年方十岁,正是爱玩的年纪,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被他弄得烦了,想尽法子给他难堪,叶辰轩一一忍下,父亲不发话就是不主动离开。小皇子后来是真没辙了,就跑到皇帝那里哭哭闹闹,直接给叶辰轩列了一堆“罪名”。叶辰轩也因此被委婉地“请”出了宫。虽然后来皇帝赏了不少东西,然而他当时也是年少轻狂,无辜被撵,觉得十分委屈,只是怕叶扬及弟兄们担心,回到家后不得不装出一份兴高采烈的样子。他自幼做事认真,还真没见过像江源这样的人。到现在,心里仍有几分芥蒂。太子会提起自己?叶辰轩嗤之以鼻,这个丁公公也太会来事了。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叶辰轩又和他寒暄了两句,以换衣为由暂且告辞。期间叶辰溪始终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一声不吭。
再次路过哨楼的下方,那名哨兵给他打了个手势。叶辰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还没来及细细思索,叶辰溪突然开口:“四哥,我觉得,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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