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替石斧和尚包扎的叶赖士,闻言之下怒火升头,尖声吼叫:“姓杨的,你当我是含糊于你?不错,我等着和你算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一场便让我们二人豁拼到底,不分存亡不罢休!”
李刚火爆的道:“没有这个活,规矩叫他们坏了,便宜叫他们占了,轮到我们,又想从头拣现成?叶儿,讲信义、从约守,也得看是对什么人来。似这一窝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恶毒东西,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顺着搭!”
那边半趟在地上到孙秋芳也如斯响应:“大哥说得是,咱们这边一板一眼,挨个儿单挑独斗,人家呢?人家他娘的却明着使坏,暗里耍诈,并肩子糟塌咱们,再要被这杆子杀千刀的蒙混下去,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捧着一个义理,却受恁般算计,这种当,可不能再上了。”
叶赖士好像也压住了冲动,打蛇随棍上:“义父和二姑的看法也对,该怎么办,就请二位老人家定夺,敌酷如虎,其阴如蛇,我们不合一忍再忍,必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孙秋芳泼辣的叫嚣:“大哥,是时候了,该宰的宰,该埋的埋,自今而后,方能永绝余患。”
李刚表情阴鸷,沉缓的道:“恶例是对方先开,邪意是他们先起,也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不留退步了。”
几个人这么一搭一档,互为唱合,目的在预做推诿解脱,先替他们安排的行动找个理由,然后序幕拉开,形势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坐在地下的顾大海,固然痛得龇牙咧嘴,满头冷汗,却还耳清目明,脑筋十分灵光。他“嗖”“嗖”的吸着气,语声低促的道:“欧阳,欧阳,你听这群活杂碎在扮唱哪一台戏?娘的个皮,他们果然早有埋伏,却偏来这一番做作,好把责任朝我们头上推,既掩遮了一条毒计,又有一篇道理可讲,真正用心可恶,卑鄙到顶。”
欧阳南笙点头道:“我明白他们的打算,老顾,这早在我们预料之中,不管他们能否找着借口,伏兵的发动亦必不可免。江湖事,原来就是这么一套,没什么可气恼的。”
猛一错牙,顾大海恨声道:“恁情摊开来大干,我也看不惯这种阴着使坏的作风。”
杨凌忽然笑道:“顾老快人快语,光明磊落,实在令人敬佩。”
听到杨凌这几句话,顾大海明白他是皮里阳秋,另有所指,再一想自己的作为,可不是言行非一、互为矛盾?任是顾大海老于世故,脸皮够厚,也不由面孔发烫,一时讪讪的竟不知何以为答了。
刘庸常不知道他们当中还稳藏着这么一段恩怨,杨凌表面颂扬顾大海,这位刘三公子却当他果真是一心敬仰,不禁淡淡的加上一段:“顾老兄么,人是挺爽快的,只是性子比较暴躁,有时候,胸襟度量方面的修养还差那么一点点火候,如果稍加自抑,就益发完美无暇啦。顾老兄,黍为故友,直言不忌,你可千万别见怪才好。”
顾大海此时有些哭笑不得,想顶驳几句又临时找不出适当的词汇来,况且大敌当前,伤腿更痛,也一时没有这个心情。他干涩的打了声哈哈,灰着一张脸不再吭气。
欧阳南笙赶紧插进来道:“我们且等着看对方玩什么把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们伏兵先动,我们连借口都不必找,跟着就可引发支援,对面顶上。”
杨凌凝目瞧着那边,低声道:“看样子他们就快有动静了,伯父……”
欧阳南笙颔首道:“我会准备好,等对方先露原形再说!”
但见李刚背过身去,又突然一个回转,抖手之间,一只长只三寸的响铃箭破空而去,箭尾吊着的那枚银铃叮当有声,摇曳经天,在划过一度半弧之后也将它清脆的铃声传扬到弧线所涵括的每一个角落!
便在这时,那边打麦场的几座残破空屋里,便立时人影闪晃,如飞也似掠出了七条人影。七个人甫一出现,马上分散成一个半圆,然后就这个半圆的阵形迅速移近,遥遥将欧阳南笙与杨凌他们圈到当中。
刘庸常打鼻孔里冷冷一哼,鄙夷的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什么阵仗也使得那招不要脸!”
杨凌细细端详那七个不速之客,啊哈,他居然认得其中的一多半--领头的就是断掉左臂的“铁掌水上漂”尉迟敬德,后面跟着“一刀断流”花有谢、歪脖子斜嘴的那位老兄,另一个干瘦宛如骼髅般的仁兄他也在”鸳鸯谷”打过照面,再就是叶赖士的首席妾侍叶晓西,叶晓西左右还贴着男女两员大将,一位是曾在”鸳鸯谷”露面的大姑娘,那男的,不正是早先前来下达战书的黑衣人?
李刚朝着他的伏兵挥了挥手,转过头来大叫:“欧阳南笙,你们既然不仁不义,罔顾规约,也就怪不得我方难遵信守,要将你们个个诛绝,半口不留了。”
欧阳南笙从容不不迫的道:“事到如今,正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李刚,你不必说些场面话来掩遮,我也犯不着再客气,横竖各凭手段,烂仗打到底也就是了。”
叶赖士声声冷笑着道:“欧阳老匹夫,我倒要看看你们一共两个半人,待要如何来打这场烂仗?”
欧阳南笙深沉的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叶赖士,你们有你们的阴谋,我们也有我们的因应之道,你总不会以为我该信任你吧?”
脸色微变,叶赖士有些不自在的放狠了声音:“什么意思?”
欧阳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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