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起,秋深。
从叶青到叶黄也不过匆匆数月;从第一片黄叶开始,整个颗树,整个南域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落起叶来,一直到枯枝萎靡。
南域的秋天来的格外要晚些,却更漫长,落的叶子也格外的多。若要问整个南域哪个地方落的叶子最多?那自然是秋霞山了。
秋霞山的叶子落得比其他地方的多,那树自然也是有些怪的。
这里漫山的落枫树一到秋天便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一边哭的落叶纷纷,一边还不断有新的血红色的叶子迅速抽枝发芽,等待着秋风的携带;就连隔壁群山的树叶也被秋风卷席卷到这里,洋洋洒洒。
在秋风起的夜里,路过的人甚至能远远的听到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像是肝肠寸断的妇人,又像是伤心欲绝的**,正哀婉的低泣着。
厚厚的黄叶铺满了秋霞山,像是为了掩埋什么,不断的吸引着有卷了边儿,打着旋儿的落叶堆积而下。
落叶如雨,秋霞山整个秋天都在下雨。
这天清晨,早霞笼罩中昏黄的秋霞山来个野道人,一身破旧邋遢的古道衣,一根玉石簪子随意箍着满头的枯发,面容枯槁,醉眼醺醺,似乎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酒鬼。
他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大山深处,将自己埋在落叶深处与世隔绝的山涧里;似乎就这样睡去了。
傍晚,秋霞山又来了一个人。是个青年,一脸的风尘仆仆,略显清瘦的脸庞像是娇生惯养后饱经风霜的秋后蚂蚱,还在艰难的蹦跶着。
似乎是累了,又或是不想走了,到了半山腰,在一处空地上,青年筋疲力竭的一个仰身坐下。
衣服已经触碰到深红色的枯叶,青年本来涣散的眼神却猛地闪过一道精光;凌空一个翻身,随手抓起一旁的枯枝点在枯叶上,另一手捏着落羽术,借力一跃,瞬间就立在了一旁的树梢。
“哗啦~”
原地,枯枝萎叶下,一张巨大的蛛丝网猛地掀了起来,将其上的所有东西都包裹起来,惊起落叶横飞,只是上面除了青年的一双靴子,别无他物。
“天妖门怎么越混越逊了!”疲惫的声音中略带懒散。
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一路逃窜的奚晨此时的状态实在不怎么样。
他很累,很狼狈;过去三个多月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的奚晨,总是小心翼翼的瞪着双眼睛,担心着未知的敌人,仔细搜查神识内每一寸可以隐藏敌人的地方。
三个多月来,奚晨被人发现就开始逃亡,逃不掉就打,打完了再逃,累了就停下,一边运转藏剑印,一边疗伤修炼,然后继续赶路。
在上云城出现过的无法静心修炼的问题,在逃亡的第一天就已经不再是问题了,而让奚晨苦恼的不单是层出不穷的敌人,还有这藏剑印。
藏剑印不厉害,可他能帮助奚晨躲过所有人的神识。只要奚晨不动,暂时就不会有人发现。可只要奚晨动一下,藏剑印就会自动散去;所以只有奚晨稍微不注意打个喷嚏都会可能引来追敌。
这一路上,奚晨大大小小的共经历了不下三十场的恶斗,也早已习惯了散修惯用的下套计量;杀死的天妖门弟子和散修也不下两位数,虽然输多赢少,但好在没丢了性命。
这其中奚晨最狼狈的一次是被三个修为精深的散修堵住了,最后凭着乾坤遁一符重伤而逃。最危险的一次,则是撞见天妖门少门主的那次。
那天妖门少主门,筑基境后期,他不像其他人总带着许多兽**,而是孤身一人追击奚晨。当时他驾驭着一朵巨大的红彤彤的火烧云,追上奚晨时,他本人仅仅负手立在云头遥望奚晨,脚下的一片火烧云却剧烈翻滚不已;一根根粗壮的玄火神箭,破空而来,带着熊熊烈焰从云端呼啸而至!
那一路火光弥漫,炸的山峦倾倒,河流崩塌!
最后奚晨极为痛心的将袋子里一百多枚中阶灵石一齐扔了出去,硬生生的将那朵诡异的火烧云炸的极近崩溃,才侥幸脱逃。
一路下来,奚晨身上剩下的只有几块散碎着低阶灵石,其他几样灵器:火龙扇,荆玉木簪相继被毁,紫芒刀也只剩下半截刀刃了;就连那两块灵盾也是一块破碎,一块早已千疮百孔。
倒是那古伞和化魔幡依旧威力不凡,只是驱动这两样所耗法力太甚,又因它们的来历不可告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奚晨不敢轻易动用,若是一旦动用则必要击杀来敌,以防为走漏风声,又招来麻烦。
三个多月的艰苦流亡换来的是修为到达筑基境初期的顶峰,紫府内灵气形成的气旋越转越快,奚晨相信不会太久,就会有第一滴金丹液滴出,到时候他就正式踏入筑基境中期了。
路上奚晨唯一听到的一个好消息就是天妖门在北边被人绊住了,和暝风洞的几个控尸人打的天昏地暗,日月不现。
这也让奚晨连月来阴霾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可惜还没好上半天,又差点找了别人的道。心情的强烈反差让奚晨有股骂娘的冲动,好在他已经懒得骂人卑鄙了,而是安静的等山后的人出来。
是个青年,筑基境中期修为,锦衣华服,额头绑着条护额,面目白皙,似乎涵养不错,不过此时他望着奚晨,一脸的鄙夷,似乎性子不大好。
“哼!你不过是我们天妖门弟子的试炼而已!那些修为不足的刚入门的散修,死有余辜!”
配合着华服青年的高傲,他脚下那只足足有十几丈长,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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