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东朝元烁,锦朝乐正逍。”黑袍男子坦然自表。
“元烁?元烁!果然你才是元烁!”宋青松恍然大悟道,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失而复得的白杨小刀。
“将军不必紧张,锦朝只有隐士乐正逍,心无仇恨,意不复国。”黑袍男子看出宋青松对他身份的警惧,即表明心意。
“但也不会专程到访只为还刀吧?”宋青松反问,握紧刀的手也随即松了些许。
“在下为青莲将军而来。”乐正逍沉稳应到。
宋青松听之一怔,警惕而直接的问:“你,什么意思?”
“将军忠直,在下也不言缀。青莲将军死因,并非众人所见所言。”
“你!你说什么!?”宋青松激动起来,既有震惊又有共鸣,但更多的是诧异与不解。此刻的他,惊怒地死盯着乐正逍平静坚定的脸,青筋遍迸,血脉膨胀,像是一腔积蓄多年的气血瞬时要喷薄而出。
“难道,你从不曾怀疑过吗?”乐正逍还是那样沉稳地问道。
虽被乐正逍的话惊怒不已,宋青松却不愧是在生死战场,朝政风浪中翻滚多年的大智大勇之士,很快便回复了理智。
示意与乐正逍各坐于案台一边,宋青松严正道:“阁下虽武功身份超群轶类,但若诈言诳语,将军府也会让你有进无出。”
乐正逍从容浅笑,直入主题地说道:“除了将军你以外,金麟将军最亲近的人有护卫魏策、军医魏书,也是魏策胞兄、府管鲁信、女侍弥苑及养女弥梨。不知将军可知,上述之人现在何处?”
宋青松犹疑了片刻,说道:“魏书兄长虽为军医,但与大哥乃管鲍之交,不但医术高明,精谋善谏,为人谦和,在军中地位超然,也是青松敬重的良师益友。可惜早在家兄郁疾前已患痱症(即:中风),肢不能动,口不能言,肤不知痛痒,至今卧床,现仍在大哥别院鹤来轩长住休养。“说起魏书,宋青松不禁暗自神伤,惜叹不已,与魏书感情可见一斑。
”魏策一直是大哥身边的亲兵战将,但因大哥近年长居帝都,少有出征,便于三年前将魏策遣于我身边,助我征战,护我安全。信叔在大哥身边已近二十年,忠恳精明,早年我与大哥长年在外征战,宋府里里外外都是信叔在打理。可惜年事渐高,似患上了呆痴,信叔自觉难以再胜任府管一职,几年前已交由家仆宋义接替,他老人家便一直在府中安养。许是受大哥重病继而英逝的打击,信叔的呆痴也越来越重,甚已不再认得府内何人。大哥走后不久,信叔老家的孙子便主动上门将他接回老家乡下颐养。“说起鲁信,也让宋青松唏嘘不已。
“弥苑弥梨母女,虽入府不足五年,照顾大哥饮食起居,但没想到最后会忠烈殉主。起初我觉察到她们有这个打算的时候,曾多次极力劝阻,但直到现在,我也清晰地记得,不!应该说永远都忘不掉苑姨当时坚定绝决的眼神。她们母女俩均是东朝宫仆”,说到这里,宋青松将目光移到乐正逍脸上,意味深长地缓慢吐出下一句:“你们东朝紫奚族人!“
“紫奚族是东朝初年大将冯远出征南海带回来的一队不足五百人的逃难族群。据说来自南海以西的一个小国,因一族人受辱误杀了一个皇室执绔子,皇帝便下令灭杀紫奚全族。本来紫奚族便只是一个五千余人的小族,经绞杀后便仅有这不足五百人沿海漂泊逃了出来,所幸遇到冯将军,可怜他们一族血脉带回了东朝。当时我父……,文帝还未成年,当朝的是奉帝,奉帝仁厚,东朝当年也强盛一方,便庇佑了这些紫奚族人。皇后允氏见紫奚族人无论男女,均貌美体健,后又闻此族人善于烹食,精于手工。甚是喜欢,便亲择了其中一百五十八人留于内宫之中。紫奚族人不但手巧,心更纯,背信弃义,薄情寡信的事绝不会发生在紫奚族人身上。此二人殉主,我倒是信的。“
宋青松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到:“前朝俘仆本全都服刑在秀山皇陵劳役,五年前先帝寻回延帝那时,感恩涕零,便特赦了一大批轻犯。其中就包括前朝俘仆中的老弱病幼。弥苑弥梨母女因在皇陵终日劳苦,均患肺痨。赦释之后已无力做工无钱就医,母女流落街头,双双病危时,幸遇大哥和魏书兄长将她们救回宋府医治。魏书兄长妙手回春,半年后她们母女便已痊愈,希望留在府中侍奉以报大哥和魏书长兄长救命之恩,想不到这一留便天上地下都跟随而去,实乃忠烈之致,宋府上下均为之震撼,悲痛感怀。”说到此处,宋青松深感惆怅。
“将军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乐正逍问道。
“有何问题?!”宋青松虽问,心里确是迫切想得到哪怕一丁点不确定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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