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离开,
不是风的追求,
不是树的挽留。
是命运的安排,
自然的选择。
该来的会来,
该走的会走,
有时候离开不意味着结束,
而是另一种开始。
沈凝萱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凝视着手里精美的信笺,笔锋刚劲有力,勾勾点点,精致词句就嵌入心田。
这是她第三回收到衣南的手稿,点滴辞藻间的停顿,都能让那颗少女的心荡起异样的涟漪。
衣南,仅仅是这个名字都曾让她迷醉。而回想起两人的如何相知伊始,更是嘴角情不自禁地弯出向上的弧度。
那样刚毅的轮廓,干净的笑颜,还有那嚣张的眉,大卫雕像般的五官,精致地让她窒息。
偶尔两人擦肩而过,虽然大多数的偶遇都是沈凝萱刻意为之。根据她目测自己身高将将能及他的鬓角,大约15公分的高度,却足矣让她近乎崇拜地仰视他。这样的高度不正是她拼尽全力地垫起脚尖,双臂才能环着他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吻到他的唇……而他每次见到沈凝萱,都是简单一个颔首,随性一个微笑。恰如他谦恭的言行,彬彬有礼的举止。
沈凝萱心里暗愁:自己只不过是他的路人甲乙丙丁,正如她和他之间唯一扯得上的关系,也仅仅是同届不同班的高中校友,仅此而已。
衣南一笑,牵动浓黑的眉随意一挑。简单的画面,印在她的心田,却成为了最无解的毒药。毒素早已渗入血液,麻痹神经,控制大脑,她知道自己早已无可救药。
四扇绿旖红墙,不经意间映出青葱校园,撑起一片蔚蓝。箐箐校园内孜孜以求的学子汲取着知识的给养,积淀着各自不同的fēng_liú。
沈凝萱本以为她和衣南的轨迹就是一双平行线,可以无限接近,却永无交集,只能选择独自在宁夜黯然神伤。有时又精灵古怪的认为,如果做他的平行线,相依相随,亘古不变,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虽然他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傻傻的她存在,就如同世间一粒卑微的尘埃,渺小,平凡,甚至可以忽略,却永远沉沉浮浮,飘飘摇曳眷恋在他身边。
沈凝萱多希望有一道光影笼罩在他身上,那样他就能不经意间发现灰尘也曾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日,阳光格外璀璨。衣南和好多人在足球场上肆意挥洒着青春的律动。
沈凝萱悄悄隐藏在操场的某个角落,贪婪地眷恋着衣南的一动一静。仿佛这世间的其他都成了衣南的背景板,眼底除了一个他,别的再也容纳不下。
他一个漂亮的急停加速,无比酷炫地摆脱了防守。一脚劲射,“铛”的一声,皮球狠狠砸在门框上。操场众人随之发出阵阵扼腕声,足球被拒绝似的,反弹好远,好高。
沈凝萱花痴般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映着衣南刚才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的绝世风采。那身姿一帧一帧慢镜头似的沉淀在脑海,却让她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真有冲动痛快放开喉咙大声呐喊:衣南,加油!加油,衣南!可是不知为什么?又如鲠在喉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美女同学,麻烦帮捡下球!谢谢。”衣南对着沈凝萱喊道。
听见声音,沈凝萱这才恍惚发现皮球一蹦一跳顽皮地朝着自己藏身之所滚了过来,后面竟然还有追逐着皮球的他。糟糕,他会发现自己的。哎呀,他已经发现自己了,刚明明不是他对自己说话吗?该怎么办?瞬间方寸大失,身体似乎屏蔽了脑电波的求救讯号,身体僵硬般直挺挺杵在原地。
衣南有些摸不清头脑,明明她听见了,却又好似没听见。于是又喊道:“美女,麻烦帮捡下球!谢谢”
那讨厌的一点都不乖的皮球离她越来越近,追逐着皮球轨迹的他离她也越来越近。
面对衣南的呼喊,沈凝萱竟置若罔闻,只是痴痴地凝视着他。
青春的汗水轻抚过他的脸颊,恰好一抹浓重的阳光迎着他。脸颊上的汗珠像极了泛着光芒的钻石,而他就是坠满着璀璨珠宝的大卫雕像,反射着令她眩目的光华。
沈凝萱忙埋下头,按捺住小鹿乱撞的心回过神来,刚刚似乎让自己帮忙捡一下球。忙跑过去,本想捡起球,抛还给他,可是又怕自己的力气小,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竟一脚就踢在球上,皮球乖乖的飞向衣南。
一霎那她觉得,这要不是皮球,而是一枚绣球该多好,一条抛物线就定了彼此的人生。
“哈——”满操场的哄笑声。
原来飞出去的不只是绣球,附带赠品还有沈凝萱的一只鞋。她的耐克鞋上面的商标,那个红色的对号都似在嘲笑她,好像此情此景她的窘迫才是现实应有的写照。
衣南急忙一边帮她拾鞋,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你……没事吧!”
沈凝萱不知是羞愧,还是没有勇气面对那一双朗星般的眼眸,垂着头嘀咕:“没事!”心里却想:现在,就是现在,他就在面前,咫尺之遥,再加上那15公分的距离……
沈凝萱胡思乱想着,却听到如沐春风的声音:“别动,扶稳着点!”天呐,衣南竟想要帮她穿鞋。
“你要做什么?”看见衣南的举动,沈凝萱瞬间化身成一只单腿的兔子,一蹦一跳逃的老远。
内心却无比沮丧。沈凝萱,你就是一个大笨蛋。没有机会只会不停幻想着,渴望着,如今触手可及,一步之遥。一切还是他自己主动的,放下卑微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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