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明白那最后一步了吗？”
“早就明白了。”
“那你现在是佛了吗？”
“还不是。”
“可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
老和尚摸着小和尚的头，没有回答，心中轻声念道‘那一步又岂是说跨就能跨过去的！’
“连师傅都没能...没能成佛，我就...就更不可能了。”小和尚一边吃着油腻的鸡翅膀一边肯定的说。
听到这话，老和尚没附声赞同，反而笑着说“你已经是了。”
“可我从没曾守过清规戒律啊。”小和尚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老和尚，连手上的鸡翅膀也不再吃了。
毫无理由的就相信了自家师傅的判断，却也提出质疑，虽然他不知什么是“佛”，也不懂“佛”的意义。
“你知道什么是佛吗？”
“不知道。”小和尚摇了摇头。
“佛非正非邪，无善念无恶念，正是撇开了欲念是非之后的本我。佛只是个名字。”
“可我亲近师傅啊，这是欲念。我心中有是非、分对错。再着师傅你所说的，不是混沌吗？”
“混沌？”
“对啊，初生的一点念识。”
“寺中的人常说佛，经言里有念佛，你怎不懂佛？”
“他们说都都是佛经里的，佛经里说的都是矛盾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佛’是指什么？”
“佛本就矛盾。”老和尚没有解释，继续问“你想成佛吗？”
“为什么要成佛？”
“为什么出家？”
“什么是出家？”
“你为什么而来？”
“因为你在，所以来了。”
“那为何咏背佛经？甘受佛戒？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佛吗？”老和尚一连几问，眼神中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不过这些，小和尚却没有发现“称呼，辨识而已，我是和尚，我又不是和尚。穿了衣服是我，脱了衣服也是我。变得是衣服，而不是我。”认真的回答完自己师傅所问的每一个问题。
沉默良久，老和尚不再盯着小和尚的眼睛，而是避开了他，转而看向了别处“你是天生，不管有没有往事都是天生。当年我若不多事，那个劫想来你也是能过的。”
“这是我的法号吗？过去又是什么？”小和尚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过去是指什么。
“你不是和尚，又怎会有法号？‘天生’便是你曾问的，你的名字。”
“我不是和尚，那为什么又说我是佛？”难得的，小天生不再是自己去思考，而是直接反问。冥冥之中天生感觉这个答案对自己很重要，甚至于无视了‘过去’。
一声轻叹后，天生听到了那句再也没能忘记的话“若无佛，你便最像。若有佛，你是其一。”
“我最像吗？”天生跟着重复了前面一句，却舍了后面那句。
天生永远的记住了这句话，虽然在他知道了佛的意义之后，在他明白老和尚的话也不是全部都正确之后，就把这句当成了那少数的‘不正确’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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