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除夕,这夜晚天彻星耀,爆竹声声响如鼎沸,遍天放花,千姿百态,势如潮泻。漫城的宵灯如花似锦,映亮半天。武业馆内,苏连泰和众弟子共聚欢宴,喜庆除夕。酒席宴上,个个喜笑颜开,相互酌杯交盏,彼此祝福,热闹非凡。贾思道举杯起身说:“今我与高先生给苏先生和夫人拜个早年,道个吉祥,祝你二人日日永健北斗首,岁岁长寿南极星。干杯!”苏连泰和杜贵娘起身举杯,说:“众等切勿高言于我,皆为大家仁义同携,肝胆相照,为感谢众等兄弟,我们一同端杯共饮。”杜贵娘对冯燕翎说:“你和翠英二人及张妈妈,与我们相聚不易,切莫拘束。来,我祝你们今宵一家团圆,咱们同干一杯。”张妈妈说:“难得夫人你们对我们如此关照,来,咱们都谢夫人一杯。”喝罢,张妈妈见刘翠英愁眉锁眼,举止不欢,便对冯燕翎说:“你们母女二人,在这如家,虽都是初来乍到,也未必拘束。苏先生夫妇二人侠义心肠,仁厚大方着呢。翠英啊,你就将咱们在万福楼的那段日子全抛脑后,从新生活起来。哪是家啊,受恩深处才是家,对不?”冯燕翎说:“谢谢张妈妈,多蒙你苦心照顾翠英,你一直跟着她操心不断。”张妈妈说:“瞧你说的,我二人日久相处便情深,草木还有心呢。”焦廷猛在一旁听了,对王景瑞说:“你们听见没听见,张妈妈这句话说的好,太好了。”王景瑞说:“这就是老肉有嚼头儿,老人之言有听头啊。”说得满桌之人俱都哈哈大笑。
众兄弟在酒桌上欢笑相谈,畅所欲言。张妈妈见刘翠英面带愁容,含泪离席而去,便惊疑地对冯燕翎说:“你看,翠英这姑娘是怎的了?在这除夕欢庆之夜,理应欢喜呀,她愁眉不展地离席去了,走,咱们看看去。”于是二人即向宿房走来。只见翠英从墙上取下琴来,放于桌上,并自言自语地说:“今宵夜弹琴,恨无知心人。”随着弹起了琴。冯燕翎说:“除夕之夜,人家都在厅中欢聚。她却在这里弹琴,也不知道弹个啥劲儿。”张妈妈说:“咱先别进去,听听便知。”只听刘翠英边弹边轻声唱到:“人生虽相见,犹如参与商。却有银河在,朝夕痴相望…..”张妈妈对冯燕翎轻声说:“姐呀,以往之事,你且不知。苏先生几次救过翠英的性命,翠英见苏先生不仅人长得英俊,还侠肝义胆,对人满怀宽厚仁善,准是翠英对人家一见钟情,情窦芳开,而发多愁善感。这种情真意切劲儿,可是没救地的了。”冯燕翎听了,暗吃一惊,说:“原来有这等事,咳!世上泛情忧,万事情中来,无奈何呀。”说罢,二人即进宿房,张妈妈说:“翠英,你在万福楼时常吟词抚琴,今晚我们都累了,不要再弹了,咱们都睡吧。”翠英听罢,收了琴,上炕睡去。这便是:
女儿泪跪金石开,亲娘乳妈接回来,母女情长如流水。
受恩深处作家怀。苍天佑人枝叶圆,清水比糖甜千百。
日出日落,转眼就是冬去暖春到,寒雪慢消尽,阳春偷偷来,整个城街变成了桃红花放、柳拂燕飞的景象。武业馆众兄弟陆陆续续回到了馆中,这日厅中相聚,苏连泰问何大顺:“你和三顺回来了,那保全尚无见到,不知他的情况如何?”大顺说:“这不是正逢春耕播种的季节了吗,兴许他在家中帮着二弟种地。我来时曾嘱咐过他,他行的快,要他多来往在家里和武业馆之间,他不会有事的。”苏连泰又说:“只是焦廷杰,好久不知他的音讯了,布行的老板对他一无所知。这倒让我放心不下,无不日日惦念啊。”
众人正谈话间,忽见杜贵娘神情不好,身力难支,想要倒下。田桂香忙上前抱住,王景瑞见了大惊,问:“师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好看。”杜贵娘说:“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乱,天旋地转的,还想发呕。”苏连泰前来,用手一摸贵娘的额头,说:“头这般的热烧,想必病得不轻,马上请郎中来看一看。大顺,你去请个郎中来。”何大顺说:“师娘脸色发红,肯定是高烧,我这就去请郎中。”
不时,何大顺请郎中来到,众人搀扶贵娘上炕躺下。望闻问切之后,郎中说:“中焦炽热火盛,舌生厚苔,此为心火过旺。脸泛丹红,乃女人下焦失症,此病为心肝火旺所引,久忧不露而致。请问夫人时常有事忧心,有头痛头晕、头重脚轻、双目紧箍之感吗?”杜贵娘说:“先生所言尽是。”郎中对苏连泰说:“不瞒先生,此病是女人病中的顽疾,较为难医。”苏连泰说:“请先生务要医治。”郎中说:“这我就开个方子,长期煎服,吃一段日子药再看。她这是心里之病,要想根治,除非先将她的忧心之事解开,应遂其愿,方得根除疾病。”说罢取笔开了方子便去了。
自此,杜贵娘卧病在床,一病不起,张妈妈和翠英日日煎药给贵娘服用。一日,苏连泰守候在贵娘身边,问她:“你觉得这病是从何时患得,郎中开的药,你服了几日,感觉如何?”贵娘说:“不瞒你说,那日我见街上几个童孩趣放风筝,忽而想到你我夫妻已经十年多了,如今尚未得一男半女。一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小孩,玩的是那等的欢乐开心,我就想到我们如此下去,多年之后,你没个后嗣传宗接代,岂不为天下之大不孝吗?当时,我心里觉得一阵子热,就头晕起来,幸亏靠住了馆前的木柱,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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