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让这个闷热的夏日终于有了一丝凉意,闷长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孙长州出了会议室,站在公安局的走廊边透过玻璃幕墙向县城远方眺望。
远处工厂的大烟囱冒着黑烟与昏暗的天空连成了一线,雨水又将黑烟裹湿了落在地上,这两天气管又异常的难受,老是有痰咳不出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孙长州狠狠的拧灭了烟头。
“孙队长,孙队长,我想和你谈一下张家湾的那个案子。”白脸的法医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哎,我说老刘,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神秘的出现啊!”孙长州也被他吓了一跳。
“呵呵,做了20年的老刑警也有怕的时候啊!”
“别埋汰我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孙队长,我觉得这个死者死的比较蹊跷,从外观上看心脏被摘除是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是背部脊柱被拉出,里面的脊髓已经没有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而且死者全身的血液全部没有了,静脉都拧在了一起萎缩了,好像也是被东西吸干了!”法医的手不停的比划着。
“你听说了张家湾那个张大力家的小子被怪物吸干血死了的事吗?你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吗?”
“听说了,那是什么啊?”
“那边的老人说了,那怪物可能是鳝鱼,就是黄鳝,不过他们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古怪的鳝鱼!”
“哦,对了,那天死者肚子里游动的东西我拿到农科所找专家看了,也是鳝鱼,但是应该是变种,因为鳝鱼可没有脚啊!”
“是啊,为什么鳝鱼会变异呢?你没看见,那天吸干张大力家孩子的血那条怪鱼真是恐怖啊!”孙长州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新。
正当二人交谈的时候,会计小唐手里拿着两张单子走了过来:“我说二位谈什么了,这是你们二位家这个月的水费,都从你们工资里扣了啊!”
“哎,65块,怎么这么多啊?是不是弄错了啊!”法医老刘尖细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显得十分的刺耳。
“我们县城的水费涨价了,安水河的水质太差了,现在每吨水多收了8毛钱的治污费啊!我家就两口人还用了38块呢!”小唐的脸拉的长长的,撅着屁股走了。
“这安水河的水再过几年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了!”孙长州自言自语道。
“哦,老孙,那天那个死者口腔里面的绿色钢线是鱼线,就是织网用的钢线!”法医又补充了一句。
天空炸开了一个大雷,雨也越下越大了,孙长州看了看天,决定再去张家湾一趟。
县城离张家湾大约也就70多里路,但是地处山区,又下着那么大的雨,一路上泥泞不堪,孙长州吩咐司机车子开的慢一些。
汽车拐了一个弯,进入了山区,雨挂器拼命的扫,视线依然模糊不清,这一带造纸厂和化工厂特别的多,造纸和化工是县城主要的工业支柱,也是造成安水河污染的主要原因。
一路上,孙长州思绪不停,忽然,汽车嘎然一声停了下来,打断了孙长州的思绪。
“怎么回事啊?”
“孙队长,前面的造纸厂门前围了一群人,好像在吵架!”司机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
孙长州撑了一把伞下了车,踩着泥泞的道路,缓步向前走去。双方争吵的很厉害,互不相让,都快到了动手的地步了,门口停了一辆环境监察的车。
“你们能拿我怎么着,我已经交过治污费了。”造纸厂的一个大胖子气势汹汹的冲着环保局的人叫嚷着。
“交了治污费不能代表你们能往河里排污水,安水河就是让你们这些人给糟蹋了。”环保局的一个人指责着大胖子。这个人是环保局监察科的赵鲁民,孙长州认识他。
“快给朱县长打电话!”大胖子抵了一下旁边的家伙,那家伙心领神会的掏出电话跑进厂里,“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兄弟们给我拍死他们,出了事我负责。”大胖子顺手抄起了一根木棍。
“你们想干什么,给我放下!”孙长州冲着胖子怒喝了一下。
看见孙长州的一身警服,站在雨中怒目相对,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放下了木棍。
“老孙啊,你怎么来了!”赵鲁民捋了捋湿润的头发。
“我到张家湾去办个案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哎,这些黑心的老板仗着上头有人,在治污方面阳奉阴违的,生产污水从来不治理,好天的时候储存起来,等到下雨天都直接排放到河里,雨水一冲刷,根本抓不到证据,我们就趁着这雨天过来取证的,可是这些人真无理蛮横啊!”赵鲁民挤出一丝无奈的笑。
“你们的工作也不容易啊,再让他们这些人搞下去,我们就只能喝雨水了!”
“是啊,老孙,你跟我过来看一下。”赵鲁民带着孙长州绕过了厂房的围墙,来到了山坡上,看见那一股股浑浊的污水顺着排污管落入了河中,暴涨的河水呼啸着卷着污水奔向了远方,奔向了每条支流,奔向了每个村庄。
告别了赵鲁民,车子继续往前面赶,一会便到了乡里,带上了老王和周子军,毕竟当地派出所的人对当地情况了解多一些。
乡里离张家湾还有不到40里路,但是大雨带来的泥石流将露面分割成一段一段,异常的难走,车子几乎是爬着向前走的,雨渐渐的停了,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老王一路上和司机讲着不知从什么听来的荤段子,两人笑的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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