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爷,”少校回答道,“我们呢,只是路过,想在贵庄借宿一夜,不知道贵庄能否给个方便呢?”
主人踱着步子走到门口,望着门外宽敞的院子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从不收留外国人,就算你会中国话也不行。”
“只是借宿,我们又不是要赖着不走,应该没什么吧?”少校似乎有所预料。
这时主人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吼道:“借宿也不行,我说过不收洋人就是不收!你们这帮老毛子,从康熙年间就言而无信不讲道义,谁知道你们想干些什么?你们几百号人、几十条枪,就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能放心吗!你们走吧,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就在主人说着这些话的当儿,几个带刀的武士便拥了上来,少校的随从们见势不妙也端起步枪拉上枪栓,双方摆出要刀兵相见的架势。
“”田老爷,这么快就下逐客令,未免有失礼数吧。上尉愤愤不平地说道。
主人略微有所犹豫,但是他的态度依然强硬。
“很抱歉,我不能留你们。”
戈洛文上尉有些急了,冲上前去好像要干架的样子,被舍拉霍夫少校一把拉了回来——“嗨!既然主人不愿意留,那未免就另找别的住处。”
“我的哥哥,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去找一个住处我看看!”上尉显然对少校的做法有些不满。
“你给我闭嘴!”少校吼道。
戈洛文上尉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带着随从朝门外走去。少校礼貌地对主人说道:“今天我们多有打扰,请您原谅。我会带着这三百多个士兵去寻找别的住处,告辞了。”
少校这话明显是在点拨主人,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几百名士兵。说完他转身走下台阶准备离开,是、这时那主人突然喊道:“等等!”
少校停步了,但是并没有回头。
“你们住在这儿,能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那时当然,”少校转过身来道,“我们是军人,受人委托,当然要对委托人负责。”少校回答道。
主人心里很清楚,如果舍拉霍夫少校找不到别的住处就还得回来,到那时候就算是少校还肯客气客气,那三百多个俄国兵也没那么客气了。与其让俄国兵强占自己的家宅,倒不如让他们顺利住下来,这样自己的宅子也能在他们的保护下安全一些。
主人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就留你们住在这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多住几日。”
少校满意地乐了,上尉也转怒为喜,上前说道:“谢谢田老爷。”
旅顺港口,几十条帆船在这里靠了岸。鲁天成带着佟启浣几个人下了船,走下船舱的佟启浣尚且有些踌躇。鲁天成一把拉住他说道:“走啊,来都来了。”佟启浣便被拉到了岸上。
旅顺城门口上,挂着一连串看不懂的洋文。鲁天成回过头来问佟启浣道:“哎我说啊,这城门口怎么挂这么多洋字码啊?”
佟启浣微笑着道:“这旅顺现在是俄国人的租借地,让俄国人管着,挂着的可不都是洋文呗。”
鲁天成摇了摇头,佟启浣也充满好奇地瞧了瞧城墙,那一张接着一张的俄文条幅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又看到了城门旁边挂着的四个大字:“征收劳工”。
“哎,这老毛子好像正在那儿抓壮丁呢。”佟启浣趴在鲁天成的耳朵边说道。
“不能吧?”
“啧,你看……”他指着城墙,“那不是写着‘征收劳工’嘛。”
“噢……你看还是汉字啊。”
几个中国人走过城墙,被俄国兵遗弃按住登记画符,然后就被推进了城里。
“怎么办,马上到咱们了。”
“这样,”鲁天成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两块银锭子,“我去打点打点,老麦子总不至于连银子都不认识吧。”
鲁天成瞧着佟启浣,看他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那俄国兵笑嘻嘻地拿了银子,然后一个巴掌把鲁天成打了回来,鲁天成捂着脸瞪着那俄国人。佟启浣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拉住他,这时一个翻译走过来喊道:“臭鞑子,闹什么闹!老实站着,给我们干活有你们好处。”
佟启浣看着城门口排着一队一队的俄国兵,又看见回过头来望见送他们来的海船已经开走,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去了。无奈地对鲁天成说道:“算了,咱们走不了了。”
舍拉霍夫少校坐在台阶上,仰望着蔚蓝色的星空似有无尽的成就感。戈洛文上尉从屋里走出了坐在旁边,对少校说道:“我了解了一下,原来这田家窝棚总在闹土匪,烧锅已经停产了。田老家伙跟那几个合伙人赔光了本正在硬撑着。狗娘养的,不行了在装模作样!”
“算了吧,中国人,到哪儿都要留一点余地,这在他们的语言里叫面子。”少校微笑道。
“是啊。”上尉附和。
少校沉思片刻,起身带着戈洛文上尉道到园子里走了一圈。少校停了下来,两手一拍然后说道:“走,找田老家伙去。”
主人正在大堂门口散步,少校走上前来。正在沉思之中的主人见少校走来也走上前去,微笑着说道:“怎么样,这里还住得惯吧?”
“住得惯。”少校道:“我来是想跟您谈一笔生意。”
“生意?”
“没错,”少校转身对上尉道:“把钱拿来。”
上尉迟疑了一下,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叠银票交给少校。少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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