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舍拉霍夫少校无暇顾及日本人的袭击。由于时间紧迫,他每天都要忙于置办工程用地。哈尔滨附近地处偏远地带,没有清政府的直接行署,少校要经常去远在阿城的府治办理行政公务。大约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各项事务基本都完成了。
少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沉默不语,他大概是在想着租地的事。这时候戈洛文上尉从外面跑了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上尉歇息了片刻之后,突然问道:“霍尔瓦特要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少校的沉思被上尉的问话突然打断,少校猛地一怔转过了头来。
“哎呀!我差点忘了,我们要在八月二十八日之前赶到东宁三岔口!坏了坏了,”少校连忙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道,“今天是多少号?”
“快了,如果我们今天晚上开始准备,应该还来得及。”戈洛文上尉回答道。
“那就快把,恐怕是来不及了,我们尽量往东宁赶。”少校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道。
“好!”
牡丹江畔,俄国人在那里修建了一个简易工棚,准备接收从旅顺强征来的筑路劳工。
佟启浣一干人被俄国佬从马车上拽了下来。领头的老毛子军官挥舞着大鞭,准备把他们全都赶进工棚。
舍拉霍夫少校带着队伍正巧赶来,策马行动的时候和佟启浣打了个照面,尔后他继续朝东宁方向行进。
这时的佟启浣显得极为狼狈,脚上铐着铁链,貌似一个正在被流放的犯人。可是从他的眼睛里依然能看到些许的刚强。
奉天小西门城楼下,陆国隆在这里补充了点水和粮食。
“走吧,在那么得快点儿了!”陆国隆一边把货物绑在马上,一边冲张怀潼说道。
张怀潼坐在台阶上正要休息,听了陆国隆说的话似有些惊奇,他抬起头来说道:“怎么,咱们还走啊?”
“我也想在奉天好好过小日子,可惜这地方老字号太多了。咱们刚刚起步干不来啊!”陆国隆挺起胸脯,正了正衣冠道。
张怀潼于是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道:“哎,那好吧,在那么快点走。”
“走吧!”
依然是两个人,依然是两匹马。只不过这里已不再是山东,而是辽阔的关东。
陆国隆有些累了,勒下马来说道:“大哥,在那么歇一会儿吧。”
“行,我去解一下手。”张怀潼也把马勒住并跳了下来。
“好,那你快点。”
张怀潼跑到很远的树下,接着又钻进了树林。
陆国隆看着他远去,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接着他转过头去朝着前方眺望。冗长的大陆一侧,夕阳中突然出现一队人马,骑手面目狰狞狂奔而来。陆国隆心下一惊,连忙调转马头准备避让。可这群人一走近便立刻围了上来,果然是来者不善!
领头人很快就看到了陆国隆身后的两袋东西,顿时眼前一亮,举着鞭子吼道:“把你后面的东西拿来。”
陆国隆明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反抗也许是没用的,但是不反抗是肯定不行的,他拔出了身后的刀。
众土匪拥了上来,陆国隆和他们你来我往打斗了一阵。陆国隆身手不错,十几个土匪进不了他的身。正待他准备上前反击的时候,匪头子的火枪顶了上来。
陆国隆无奈放下腰刀,匪头子用枪托把他打倒在了地上。接着土匪们拥上来将马上的东西一扫而光。这时陆国隆看清了匪头子的面孔,他露出两个大辫子,脸盘方方正正,是一个典型的蒙古人形象。接着匪头子用枪指着陆国隆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苏尔特,你要是想报仇尽管来找我!”随后那匪头子便带着土匪们笑呵呵地扬长而去。
正在这时,张怀潼从树林里赶了过来,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
“他们……抢了咱们的东西!”陆国隆拄着地要起来。
张怀潼跨上马追去。
陆国隆站了起来,看着张怀潼远去追逐的背影,心中忽然闪现了一丝冷漠。他应该追上去的,要么拉住张怀潼告诉他那些人有枪,要么和他一起去把东西抢回来。但是,他没有去。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似的枪响,他想张怀潼应该是活不成了,于是他跨上马继续赶路。想不到张怀潼回来了,他居然没有死,还骑着马狂奔到陆国隆面前,把抢回来的东西扔给了他。
陆国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会对着张怀潼笑,那时一种苦笑。
“好了,咱们能继续赶路了吧?”张怀潼调转马头朝北方奔去,陆国隆也策马跟上。
实际上,张怀潼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腰间的伤口还在慢慢滴血。虽然草草包扎血是止住了,但是他整个人却已经在慢慢接近死亡。现在的他只坚持着一个信念,就是帮陆国隆读过即将到来的辽北荒原的冬天。
1897年8月28日东宁三岔口,远远地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不同级别的中俄官员。“大清东省铁路”的动工典礼即将开始,各国的文武官员也在这里准备一睹“激动”的一瞬间。
舍拉霍夫少校和戈洛文上尉刚好从远处赶来,上尉指着看台提醒道:“看!动工典礼已经开始了。”
于是少校扬鞭策马,一下子跃进了庄严的主会场。本应下马就坐的他非但没有下马,还骑着马绕场跑了一周,接着他抬起头傲视着座位上的人们,这一场景也被记者的相机定格为永恒的瞬间。话筒旁的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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