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拉霍夫少校成了动工典礼上最耀眼的人物。
会客厅内,少校和上尉举起酒杯正欲把酒饮下。尤格维奇局长从台下走了过来,拉着少校的手道:“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少校惊愕之余被拉到台下,一位中年俄国人迎面而来。局道:“部长,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舍拉霍夫少校。”接着局长又转过来对少校说道:“这位是财政大臣维特爵士,他对我们的工程给予过很大的帮助呢。”
少校早就知道这位俄罗斯帝国的财政部长,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与国家部长级的高官面对面,心里面别提多高兴了。他赶紧上前敬了军礼,两个人又握起了手。
维特爵士举杯说道:“你就是在典礼上狂傲不羁,骑着马绕场一周、出尽了风头的舍拉霍夫少校吧!听说你非常的有能力,以后帝国在远东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你的加入呢。”
少校也举起杯,“维特爵士说的是,我会努力的!”
财政大臣维特·塞奇伯爵在中东铁路的建设中提供了大量的金融支持,尤其是枢纽城市哈尔滨的支持。为了建设这条铁路,维特在圣彼得堡特地建立了华俄道胜银行,这座银行也正是帝俄在东北的又一殖民工具。
辽北大地一剑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冬季的提前到来对陆国隆和张怀潼来说简直是个灾难。四处没有人烟,张怀潼已经不能多走动一面挣开伤口,凭着从奉天带来的粮食和柴草也只能维持两个月。
小帐篷里,张怀潼坐在干草上苦恼地低着头思考着,烛台对面的陆国隆沉默了半晌。终于陆国隆抬起了头,对张怀潼说道:“怎么办?这方圆十里是一户人家也没有啊!眼看着粮食就快吃完了,过了戌月和腊月,还有一个正月的。外面风那么大,咱们只能等到来年开春才能动身。难不成咱们要躺在冰地面上干靠?”
“没办法,能省的都省了。”张怀潼依旧低着头。
“可我们不能等死啊!”
张怀潼站起身来拉开帐帘,一股冰冷的寒风扑面而来,陆国隆本能地伸手挡了挡脸。不过他看出了张怀潼的意思,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过分。他连忙站起来拽住张怀潼道:“别,我就是说说,你别当真啊。”
张怀潼想了想,推开陆国隆。
“让开!”
张怀潼出了帐篷,留陆国隆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半晌,张怀潼掀开帐帘,把一袋子马肉扔了进来。
“张大哥,你好不容易得来一匹马。”陆国隆有些愧疚地说。
“算了,今天晚上开荤!”张怀潼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
牡丹江铁路工地,中国劳工在自己的土地上修筑铁路。一个俄国士兵走过来,挥起鞭子就打,还骂着:“臭鞑子,快点儿!”
挨打的鲁天成一把跄在了地上,佟启浣从对面抄起铁锹跑了过来。俄国人抬起头,还没有看清来者是谁,一铁锹便砸了过来。这老毛子被掀倒在地上,脸上尽是血印,竟然又倔强地爬了起来。
不经意间,周围已经聚起了一大群人。俄国人站一堆,中国人站一堆,他们都想看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那工头上来一拳,被佟启浣就势按住。然后佟启浣飞起一脚踢中了俄国人的额头,那老毛子被再次踢飞,仰在了地上。
围观的俄国人怒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中国人见势不妙也冲上来,两方人便厮打在了一起。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佟启浣跑了出来,正好撞见了刚刚调来的俄国兵。
骑马领头的是戈洛文上尉,看见前方有骚乱就立刻下了马来,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问佟启浣。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打起来了?”
佟启浣大长着嘴巴,眼珠子提溜一转,很机警地回答道:“俄国工头要杀中国工人,出人命啦!”
戈洛文懵了,他哪碰见过这样的事。无奈之下他只好走到人群后面,举起手枪朝天一放。。
“啪”的一声,人群一下子就静了。
戈洛文喊道:“施工队长,你给我过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人群中没有人答应,因为那工头已经被抬进医务室了。
这时一个中国人走过来说道:“长官,那工头随便打人,我们中间有人去劝架,结果让那个工头打得头破血流的。”
佟启浣也走过来说道:“我们中国工人可是受你们合法雇佣的,我们为了挣那份辛苦钱容易吗?我们是不可能偷懒的。这工头干嘛要打我们?我们……”
“行了!”戈洛文上尉不耐烦了,“那就是说你们中国工人的确怠工了,怨不得我们!”
佟启浣探过头来,低声对戈洛文上尉说道:“不怪我们工人怠工,你看这块地方虽说平坦,可地势比周围要高啊。尤其是脚下这一片儿,分明就是一个高坡,想挖路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啊?你们俄国部队不是强嘛!弄点炸药来,把这儿一炸!这修路不就省事儿多了!”
那戈洛文上尉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这样向他提过建议。他奇怪的是眼前这个看似傻呵呵甚至有点白痴的中国工人居然讲得头头是道。只是上尉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过身来问道:“我的施工队长在哪儿?我要见他!”
终于有一个俄国工人上前答道:“队长被抬进医务室了。”
“这个饭桶!连个工地都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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