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一隅任世萧。”
少年英挺的身躯连续连续几个纵跃,横飘过云端,轻灵的一挥手中的长剑,剑意自其身形缓缓散开,驱散他身周浮云,骤然凝作一道剑芒。
其色以七曜,又以紫最为耀眼,剑芒一吐,光华大盛,随即又化为无形,百丈之外,一座山峰似受其所染,微微一颤,满山华叶一瞬之间由绿变黄,继而归于尘土。
山巅之上,云端之际,少年不自觉的淡淡叹了口气,陷入了沉寂之间。
他身着摄天弟子未入世前常着的紫杉,只是其肩胛之上刺有一五爪璃龙,隐作咆哮状,呼之欲出,映得少年清爽的面庞更是清俊不凡,四周洋溢着少年独有的勃勃生机,可,略显单薄的身板让沉思中的少年有着独特的几点清殇般萧条。
这个时候,整个世界不都应在为他欢呼吗?
几点零落的掌声突兀地响起,群山之中,两道剑吟破开天际,停在少年身侧。
一颇有长者之风的儒士轻抚长须,灿然笑道:“终于找到自己的剑意了,感觉如何,暮流?”
少年灵识归来,笑答道:“似乎天地都为我欢欣鼓舞,我终于拥有了完全属于我的一隅,不,我是拥抱了整个天下,或是说这个天下拥抱了我。”只是这笑容有些沧桑,他的眉眼间也不时闪过忧悒之色。
同样御剑而来的另一蓝衣儒者见此,微微皱了皱眉。
那长须儒士却恍若未觉,依旧呵呵大笑:“拥有了自己的剑意,便是迈入了我摄天一脉最高深莫测的境界,之后你的境界终会是如何,已无从推晓。不过,为师可要比你晚了将近三十年才初窥此境。便是在历史上,似乎也只有玄天大帝可与你一较高下。”
少年闻此言,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笑意,忙诚惶着欠身道:“师傅谬赞了,弟子愚钝,怎可与大帝相提并论。”
“为师可是以有你这‘愚钝’弟子为荣啊,呵——”长须儒士长笑数声,神色归于肃穆:“现在,我,青摄天第三代首席长老代表文骁大神赐予你摄天辟尘士之铭。”一股庄严的气息从东方渗来,弥漫在山峰之间,少年受其所染,也不觉直了又直本已挺拔的身躯。
另一人则缓缓举起掌心,紫芒慢慢凝聚与心口:“轩辕影,摄天芒,九星七曜。”
紫芒如有灵识,化作一把小巧玲珑的光剑。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狂岚起于青萍之末。
眼见光剑即将末于少年的长剑之端。
沧源在那一刻停滞,夙水,清流,华练,逆流,然后,是不甘的咆哮。
蜿蜒如龙的夙华山脉在那一刻在风雨之中飘摇。
光剑瞬间烟花般湮灭,云海翻腾,二人都御不住剑,从空中翻滚下落。
少年傲立,带着几分不羁,几分青涩,几分惶恐。
“以吾之一剑,安此一隅,宁让天下萧萧,非吾之愿。”
韶华易逝,天道依旧奔流不息,流淌的又是多少少年的青春。
将暮流面朝沧源,感受着自己的渺小无力,幸而,自己手中还执此一剑,幸而,自己还在这安定的一隅。
收束自己不安的心,将暮流毅而果然地有此一剑。
彩光带着剑意穿透重重愤懑,终至剩此一紫芒,可剑意依旧强盛,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减弱之象。
紫芒穿越了夙水,清流,华练,最终消散。
已经稳住阵脚的二人漠然的耸立在青鸾之巅。
“袁老,暮流的功力毕竟还是不足啊!”蓝衣人皱了皱眉,“不如还是你我合力压制?”
黄衫老者笑而不语,朝着沧源虚虚一指。
“这,这!”蓝衣人不禁骇然。
遥见沧源终日笼罩的迷雾缓缓张开一角,一道力场顺着波纹涌向漩涡的中心。
“这是剑意?怎么可能,没有了剑芒,剑气作为载体,剑意是如何存在的?”蓝衣人不解地望向黄衫老者。
“我也不明白,但作为暮流的师傅,我对他有信心。”黄衫老者振袖而上,“我们还是去问他本人吧,”
就在此刻,剑意执着地穿透了漩涡的中心,响彻天地地哀嚎声后,一切似又归于平静,
尘归尘,土归土,又为何有它发生?
将暮流欣慰地抚了抚手中的长剑,默念道:“连你,也不想就这般不管不顾吧。”
“暮流,给为师讲讲,你是怎么做到让剑意独自存在的?”黄衫老者笑问。
将暮流似是想起什么,英俊的脸上闪了几闪,欲言又止,终开口道:“也许,是因为我心中的这股执念,附在了我的剑意上了吧。”
“也罢,为师也不强求你,”老者说着拦下尤欲追问的蓝衫人,“正邪之道,维系于心,你明白的。”
“弟子知晓。”暮流微一屈膝,礼道。
“袁老,他的剑尚未打上轩辕之灵,便被沧源异变强行打断,出师之礼难成,又如何能让暮流入世呢?”蓝衫人冷冷道。
“此事倒是颇为麻烦,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老者微笑着转向将暮流,“暮流,你可知道清殇曲水?”
“不可,万万不可。怎么可以让他进轩辕禁地。”蓝衣人脸色大变。
那袁老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难道我摄天近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就应该因为仪式没有完成而困居夙华,终老山野吗?”声震山野,惊鸟丛飞。
“可是,可是——”
“师父,暮流愿前往一试,生死岂可妄定,唯有一试,方可知晓,不然岂非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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