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沉默的木头人,我们一筹莫展,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去交流。
看来只有请羊族谋士了。叫来巴风特一问,却说巴雷特打死了一个矿工,被一群犬族包围,现在还在扯皮,脱不开身。
“不是去友好交流吗,金钱开路,怎么会弄出了人命?”长白问。
“该是他命不好罢!”巴风特笑着摇头,“我在坑道中听得,仿佛是监管失手打死了一人,恰好遇上巴雷特带了刀,就诬他杀了人。”
“既是被诬,使点金钱便罢,怎么还纠缠不清!”
“使了。老板看他可怜,就给了几十两黄金……”
“不是你杀的干嘛给钱?这下罪名坐实……”久不开言的一尊突然开口,可是话未说完就闭口不语了。
“是呢。后来对方来了个头目,又要求赔偿什么员工精神恐吓费、矿场停工损失费、坑道改道建设费,拿走了其它黄金……”
“这不就得了。”长白说。
“还没呢。说这只是民事赔偿,出了人命还要追究刑事责任,要押上县衙公审呢。”
“看起来像是法治社会。”
“对方有没有硬角色?”康王问。
“没有,都是些低劣犬辈,巴雷特一个人就能够轻轻松松全部放倒。”
“要他们到这里来罢,莫纠缠……场面不要弄大了,毕竟是国家机器,闹大了不好收场。”
“我去。”我说。一群犬辈,虎吼一声必定逃之夭夭,我去正合适。再说,在黑色的地坑中待得久了,的确不很舒服。
树人是平和的种族,性格中没有侵略性、残忍性。有长白护卫,康王在地底应该没什么风险。
出了坑道,就看到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中间正是羊舌兰和巴雷特,他们周围是二十来个犬族,再外层则是些踮起脚尖、扯着脖子围观的矿工。
我分开人群走到中央,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了无生机的黑黑瘦瘦的矿工,脑袋下一滩浓血,看伤口显然是被钝器所伤。
羊舌兰不无感伤地摇着头,羽扇轻摆:“说不通。我跟他讲道理,他跟我讲法制;我跟他讲法制,他跟我讲政策;我跟他讲政策,他跟我讲国情;我跟他讲国情,他跟我讲特色;我跟他讲特色,他跟我讲老子……除了金钱,根本说不到一块。”
“老板已经和他们谈好了,只要再付一千两,就让我们西去。”巴雷特告诉我。
“只要一千?”我看向为首的一个犬族。那人高大肥胖,趾高气扬,装扮非常神气——头戴一顶尖刺狗头盔、身披龟纹马甲、左手防爆塔盾、右手锯齿流星锤、足蹬鲨皮短靴。
他像是刚发现我的存在,身子一凛,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哈哧哈哧”连吐了几口粗气,才道:“一千两黄金。放你们去自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首才是唯一出路……”
“队长人好,给你们一个自首的机会……”
“你们认罪态度不错……”
听到周围犬族的附和,那狗人又神气起来,仰头斜觑着我们:“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首才是唯一出路。你们认罪态度还算不错,积极赔偿,取得了死者家属的谅解。再交一千两,矿上、地方、亲朋都有交代,这才是唯一正确途径。这一步走对了,才能得到宽大处理。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我大哥旺林,五岁上峨眉山拜道长学艺,道行很高,功夫深不可测,隔空取物、空盆来蛇、隔空点穴那是样样精通。千里之外戳人穴道,管叫你一个月全身腐烂死掉……”
羊舌兰呆呆地站着,不发一言。他看星象观气场似乎很有一套,但对于世俗人事处理那是相当没有水平。
和一群犬辈谈条件,是不是太老实了?
我虎躯一震,低吼一声:“放肆!”
虽没有领会虎啸次声波的奥妙,但天生的虎吼威势仍然将犬辈们吓得哆嗦后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位是羊大人。”我指着羊舌兰对那犬族队长说,接着又厉声喝问:“你哪个单位的?”
“小的旺财。”那狗人比其他犬辈显然灵泛得多,他丢掉锯齿流星锤和防爆塔盾向我敬了一个礼,又向羊舌兰鞠躬,“洋大人?”
“原来是太君,东洋的大人。小的真是狗眼不识泰山。太君饶命,小的马上替您把坐骑找回来。”
犬辈就是机灵,他们总会为自己的角色找到理由。无需我们多说,旺财主动扮起了驯良,接着便要求围观者速速散开。
“可是他杀了人!”围观者有些不忿。
“这是路面不平,他自己摔倒的。”
“他带了刀……”
“刀有没有鞘?”
“有。”
“那刀有没有出鞘?”
“没有。”
“既然有鞘就不能算带凶器。没有出鞘就没有杀人。”
“出了人命……”
“挖煤本身就是干着死人的活,哪有煤矿不死人的。”
“他杀人了……”
“这是魅帝的阴谋。”
“津巴威杀人了……”
“你有证据?好,请站出来,我们欢迎实名举报,查证属实还有奖励,最高奖励可达二十万……好!很好。……法医出来,作个死亡鉴定……什么,非接触性外力诱发脑部畸形血管破裂出血死亡……刚才站出来的呢?哼……还晓得退下去啊!这次就算你们不明真相,要是还有哪个敢造谣传谣……哼……”
旺财唬住了一帮矿工,将马甲拍得山响:“员工们,干好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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