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归听到阿纾的声音倏地一下睁开眼睛,视线下一秒就锁住了她。
冯重看着他举动,把绷带扎好,这才拍了拍手起身:“死不了,下次扎的时候记得往左五公分,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阿纾顿时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冯重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别误会,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总归都是你们小情侣俩的事情。只是这样的情况要是再来几次,我可吃不消,我也不能总一辈子都当孤家寡人,为某人鞍前马后!”
说罢,还饶有兴致的看了某人一眼。
阿纾蹙了蹙眉,“谁跟他小情侣了?”
冯重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微诧,“不是小情侣,难道是老情侣?”
说到此处,他扭头看向顾如归,撇了撇嘴,“也对,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一个。我说沈纾,你干脆发发好心把他收了吧,虽然他看起来不如某些小鲜肉嫩,但那张脸好歹也过得去,还有那么一点钱,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念念的亲生父亲,从这些看来你也不会亏太多,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冯重话落,就连顾如归的视线也落到了阿纾脸上,二人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清宫戏里太监等着皇帝翻绿头牌一样。
二人灼灼的目光看得她头皮发麻,她干咳了声,试图转移话题:“冯医生,你说了这么多话,渴不渴,需要我帮你倒杯水吗?”
闻言,顾如归忍不住勾了勾唇。
冯重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一样,面不改色道:“苏打水,谢谢。”
阿纾回答:“家里没有苏打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拿苏打粉现泡一杯给你。”
“艹!”冯重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两个欺负一个,你们好意思?”
顾如归嘴角带笑,“为什么不好意思?”
见他一副心驰荡漾的模样,冯重啐了一口:“得了,都是我多管闲事,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罢,他负气地把从药箱掏出两瓶药丢到顾如归怀中,“早晚各一次,不谢!”
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阿纾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回头问顾如归,“你跟冯医生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
顾如归挑眉,“嗯?”
“我怎么感觉你们一个闷马蚤,一个明贱,天生一对。”
顾如归眯了眯眸,“谁闷马蚤,谁明贱?”
阿纾答:“你闷马蚤,他明贱。”
然后就见他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浑身上下就连骨头里都透露着一股贱!”
“……”
殊不知,电梯里贱贱的某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二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阿纾刻意坐得离顾如归很远,因为刚才脑子一短路,差点天雷勾动地火的事情,让她始终心有戚戚。
她不否认,顾如归刚才的告白很动人,只是她现在的脑子还一片混乱。
原本想要远离他,他却强势地一步步逼近她。
他是顾如归,却也是念念的父亲。
在这二者之间,阿纾没有办法马上做出一个权衡。
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将二人之间的关系维持原样。
于是她想了想,才开口问他:“你渴不渴?”
顾如归抬眸看向她,问:“现泡的苏打水?”
阿纾忍不住一笑,“那是逗冯医生的,我给你泡杯绿茶吧?”
顾如归有些微倦地按了按太阳穴,“这么晚喝茶只怕晚上睡不着,白水就好。”
“好。”阿纾点了点头,走去厨房烧水。
她端着杯子出来的时候,顾如归正在门口捣鼓着什么。
阿纾倏然想起,刚才他撞进来的时候,很有可能把门锁给踢坏了。
果然,顾如归看见她出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门,一边朝她开口:“门锁松了,家里有工具吗?”
阿纾放下杯子,在茶几下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把螺丝刀递给他。
顾如归接过,但是受伤的左手显然有些使不上劲。
她见状,帮他按住门锁,以方便他固定。
果然有了她的帮忙,顾如归的动作轻松了很多,很快就把门锁重新固定好。
他把螺丝刀递给她后,关上门试着门锁的咬合性。
幸运地是,虽然门锁看起来还不是那么牢固,但到底是能先锁上了。
但顾如归显然有些不满意,蹙眉拿过她手里的螺丝刀,重新组合。
阿纾看着他认真修门锁的样子,蓦然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这样的一幕,是她以前从来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应该说是好多事情,她都不敢想象。
就比如她还有一个与顾如归血脉相连的女儿,虽然念念的来意分明,但是到底还是让她经历了从少女蜕变成母亲的过程。
有一瞬间,她也会忍不住想,其实这样子的生活似乎也还不错。
“晚上先这么将就一晚,明天我再找人来换锁。”
顾如归大功告成地舒了口气,阿纾看过去,只见锁虽然还是松松垮垮的,但是已经勉强可以给屋里屋外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了。
于是她低低“嗯”了声后,便拿过他递过来的螺丝刀放回原处。
而此时,时间磨磨蹭蹭,已经指向了凌晨。
喜欢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