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以后,在举国上下的期待中,褒子媛终于临盆了,在此之前,滕文域搭过很多次脉,他告诉大王和太后,他听到了两个胎儿的胎动声——而且都是男孩的胎动声。这真是大喜过望,母后兰姬和大王子好资对即将诞生的两个小生命充满了期待。
让滕文域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褒子媛诞下了三胞胎,第一胎和第二胎是王子,第三胎是一个公主。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前几年,褒子媛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褒子媛一下子诞下三个孩子。
褒子媛生产的过程可谓是惊心动魄。
褒子媛第一个诞下的男婴,从临盆到落地,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整个王宫,上至母后兰姬和大王子好资,下到普通宫人,整个儿处在一种焦虑、惊恐和忙乱之中。因为第一个男婴是寤生,“寤生”就是逆生,倒生,就是横生倒养,脚先出来,更糟糕的是一只脚先出来。连见多识广的滕文域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三个接生婆在里面手忙脚乱,滕文域和李鞅、商左居在外面隔着帐幔指点,按照王室的规矩,御医是不能直接参与接生的。
因为失血太多,褒子媛几度昏厥。
左司马上官博文、右司马廉子虚率领众大臣跪在紫阳宫的门前默默祈祷。连“中山四君”都从他们的封地赶来了,不管他们心里想些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还是要在母后和大王跟前表现一番——装装样子的。
当屈元直将褒子媛难产的消息告诉大王子好资的时候,子好资在前往紫阳宫的台阶上因为一脚踩空,重重地摔了一跤,结果摔破了膝盖,被宫人抬进了紫阳宫。母后兰姬顾不得宫廷礼仪,在大殿的门口来回踱步。母子俩已经完全失态,王国的生死存亡全寄托在褒子媛的身上。
滕文域最担心的是难产,更害怕的是褒子媛的昏厥,女人生孩子是需要一把子力气的,母体不用力,子宫里面的孩子是不会自己跑出来的,更何况是难产呢。胎儿如果不能早一点离开母体,那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情,母子不保,整个王国都承受不了。
在最紧急的关头,滕文域先吩咐接生婆将两块参片放在褒子媛的口中,又在褒子媛的人中穴和大敦穴上分别扎了三根银针(大敦穴在大拇趾靠近第二趾一侧——边缘两毫米处)。
六根银针扎下去之后,褒子媛逐渐清醒过来,血的流速似乎变慢了,流量似乎也小了许多。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清醒过来的褒子媛惨叫一声,把大殿内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让大家惊呆的不仅仅是褒子媛的惨叫声,而是褒子媛说的话:“杜鹃,快请大王和母后——臣妾快不行了,快——”
“回禀娘娘,大王和太后就在外面。”杜鹃俯首低语。
子好资挣扎着站起来,想冲进帐幔,被母后挡住了:“吾儿稍安毋躁。不可违了祖宗的规矩,屈大夫,你拦住大王。”
“诺。”屈元直拦住了发了疯的子好资。
兰姬则冲进帐幔,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褒子媛的右手。
“母后,让大王不必再等了,舍了子媛吧!再拖下去,孩子将不保。臣妾死不足惜,母后和大王一定要当机立断——不能再犹豫了!子媛已经撑不下去了。”
“子媛,你忍着点——忍着点,”兰姬的双手抓的更紧了,你千万不要说傻话,我和大王都在你的身边,好子媛,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五年不育,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千万不要泄气——打退堂鼓啊!”
“太后,血已经止住了许多。”杜鹃道。
滕文域的银针起作用了。
“滕爱卿,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现在只出来一条腿。”兰姬冲着帷幔外面道。
“太后,婴儿的小腿到什么地方了?”
“到膝盖了。”
“请王后娘娘听从上天的旨意,不可轻言放弃,孩子的腿已经退不回去了,现在只有继续往前走,只要另一条腿也出来——那就好办了。”
“大王,舍了子媛吧!再这样僵持下去,孩子——两个孩子就——”褒子媛声嘶力竭,使出全身的力气。她的嗓子已经沙哑。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目的,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是为了让母后和子好资明白她的决心。
牡丹紧紧抓住褒子媛的另一只手,她不时用手绢擦拭主子脸上滚落而下的汗珠。
褒子媛不再出声,但脸色越来越难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脸颊和脖子上不停滚落。
褒子媛不再喊叫,连呻吟声都没有了。
整个紫阳宫突然死一样的沉寂。
胎儿的另一条小腿死死地卡在子宫里面。血并没有完全停止,只是流速变慢了,流量变小了,垫在褒子媛身下的布全被鲜血染红浸透了,接生婆一连换了好几块布。宫女们朝帐幔里面拎了一桶又一桶热水。
沉寂让子好资受不了,他突然大声嚎叫道:“母后,实在不行,舍了这个逆子吧!一定要留住子媛的性命——寡人宁愿不要儿子——不要这个江山,寡人不能没有——咳——咳咳”子好资说呛了口,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大殿里面回荡,殿内御医和殿外大臣屏住呼吸,个个诚惶诚恐。
子好资让岐海将他头顶上的王冠解了下来。
子好资的额头上全是汗,他嫌岐海解的太慢,干脆把王冠从头上扯了下来,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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