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华季唱片公司若潆专用练习室。
待陵赶到时，练习室已经黑压压的人一片。除了若潆的成员及经纪人苏之外，录音室老师、总经理晟，甚至连负责急救的医生都在现场。
陵瞥了一眼潆的手指，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松了一口气。
潆的食指和中指缠着纱布，纱布上有明显用红药水处理过的痕迹，隐隐透着红色，不仔细看会让人误以为是血迹。
幸亏，只是最简单的手指受伤。
“今天本来是带她们三个人去试音磨合一下。”录音室老师瞧了陵一眼，“刚开始潆的状态就一直不能跟上，特别是中间的某个音更是弹得吃力。结果第三遍的时候手指就裂开了，那样子真是可怕，贝斯上现在还有血呢。”
添油加醋什么的，本就是这些人最擅长的。
“作为一个贝斯手受伤什么的很正常，想当年你们还没出道时陵和潆的手指就不少受伤。”苏两手抱肩，短短的两句话已足以证明对陵的偏袒。
晟的脸上很是难看：“潆，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你说吧。”
“此次新专是根据演唱会后的热烈反响所定义的‘重生’主题，但是这贝斯部分写的实在是……一会儿弱化一会儿强烈，一会儿快速一会儿缓慢，还需要用很大的力。这写歌的人是没弹过贝斯，纸上谈兵吧。”
“歌曲都不能驾驭，分明是学艺不精吧。”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分明是写歌的人不考虑实际情况。”
处于风口浪尖的主角——陵，一直没有发声。
若一副戏谑的口吻：“写歌的人，来表表态吧。”
“歌曲的安排是最终由三方敲定的，既然已经敲定，那便说明你们并没有异议。”陵环顾四周，“不过很抱歉，我缺席了当天的会议，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安排。”
“歌曲的敲定只是对主题、曲调、言语表达方式等外在因素进行决定，而真正效果如何还要等试音时才能知道。但是写歌的人——尤其是为团队写歌的人，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岂不是太过勉强？。”
陵笑了一下：“那么作为一个当红女子偶像团体的贝斯手，经验如此不足吗？连看到一张乐谱，鉴定自己能否胜任的能力都没有吗？那请问潆，你这两年的功夫都花到哪里去了。我是个写歌的，并不是弹贝斯的。”
清示意潆不要出声：“眼下还是潆的伤势比较重要吧。”
“医生怎么说。”
“并不是什么大事，小伤罢了。但短时间内弹不了，起码在新专发售之后的庆功演唱会之前弹不了贝斯。”
晟压下去一点火气，转身问陵：“把贝斯部分更改为吉他困难么。”
陵虽然奇怪于晟的突然发问，但还是回答道：“贝斯被称为低音吉他，虽然两者有别，但还是异曲同工。”
“那么，”晟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请根据原有的主题曲调，把贝斯部分改为吉他部分。潆手指受伤，请你顶替她完成这张唱片。至于后续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可以吗，若潆的替补小姐。”
……
“陵。”
“唔，经纪人你也在。”
陵再一次出现在公司是三天之后，对于一个替补来说，能有这样的来公司的密度已经实属难得了。
“歌曲修改好了？”
“嗯，正要交过去。”陵手里是只是了了几张纸，却已经是新专的全部内容。三天把三首歌曲修改完毕，也真的是辛苦她了。
苏草草看了一眼，把文件还给陵：“恭喜，你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虽然还只是唱片录制，但也已经很不错了。”
“我只相信，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去吧，若她们还等着你。”
苏目送陵离开。
刚才她只是草草曲，真的是无懈可击。
苏笑了。这样的才华，应该给她一个，更好的舞台。
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手机电话响起。
“喂，我是。”
……
“歌曲修改过之后主题没有更改。但是因为缺少了贝斯，不能做任何重金属的东西，搭配这次的主题，曲调变得更加明亮轻快，偏欧美乡村音乐的风格。与之前的风格可谓风马牛不相及，不过也正好契合了主题。”陵轻描淡写地说完坐下，好像只是在做一次简单的报告。
“我觉得还是不错的。”晟把文件推给三位查看，“如果没有异议，让我们鼓掌通过。”
会议室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
“准备。”
陵戴上耳机，示意一玻璃窗之隔的录音室老师准备就绪。音响师推下按键，明亮轻快的曲调随之响起。
左手预备好和弦，右手四根手指已抵在琴弦下方。
人生中第一次唱片录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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