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洞主想要辩解,或是揭穿他们的用心,可是着急之下,哪还说得出话来?最后八人一齐道:“既然如此,便请安二哥义不容辞,前去一探究竟。安二哥轻功最好,这事原也只有安二哥能够胜任。”
九人之中,论到机智,原以安洞主为第一,否则也想不出“结巴假装口吃”的计策,他武功也比另外八人高上一筹,尤其轻身功夫甚高,是以胆子也略微大一些。当下安洞主语不能出,义不容辞,便即再上缥缈峰,探查究竟。但临行之际还是说了一句:“既然在下众……众……望所归,自然义……义……不容辞,自当前去察……察……”
安洞主前去察看后,八人在缥缈峰下苦苦等候,当真度日如年,生怕安洞主有甚不测,当然,尤其怕的是,老贼婆一怒之下,更来向八人为难。但事到临头,也只有硬挺,反正老贼婆若要严惩,谁都逃不了,适才伙同给安洞主下套,其实也不过是苦中作一下乐而已。直过了三个时辰,安洞主才回到约定的相会之所。八人见到他脸有喜色,先放下了心头大石,迫不及待的问他情形如何。安洞主也是迫不及待的要说出来,但还是“待”了好长时间,才说出一半。这一半是:他悄悄重回缥缈峰,听到峰上侍女们说话,得知天山童姥身患重病,正在静养之中,欲于春节之后,亲自下峰,出外采药。八人一听之下,都是心中怦怦而跳,既兴奋,又紧张,均知要脱却身上枷锁,眼前实是一个大大的良机。这老贼婆轻易不下缥缈峰,而她素来自负,外出干事,向来都是一个人单独前往,如能提前探知她采药之地,便可先行前去埋伏,集合众人之力擒住了她,逼她吐露生死符的秘密。但各人随即想到她如鬼似魅的本领,又想她此次有病,说不定会破一破例,让人护送,却又鼓不起勇气。好在安洞主随即便说了听到的另一半话,这一次想是心中兴奋之故,说得流利异常:
“八位兄弟,我在峰上偷听那些贱人们说话,她们说,老贼婆此次外出采药,有一个极厉害的对头得知了讯息,要赶去跟她为难。众贱人正在一起商量,说要分批暗中前去,保护那老贼婆。忽然那姓余的老婆子出来说道:‘大伙儿不用费心思量了。尊主的脾气咱们都知道,我刚才探得她老人家口风,这次定要和那人单独作个了断,叫咱们谁也不可前去相助。唉,咱们只能预祝她老人家此行顺利了。’当时众贱人听了这话,都显得甚是担忧,有些十分贱的,竟还小声哭了出来。我当时就纳闷了,这老贼婆有他妈的什么好?可见那些贱人着实是贱,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当时我见她们有的犯贱,有的十分犯贱,我虽然纳闷,十分的纳闷,可也大为欢喜,十分的欢喜,简直欢喜至极。八位兄弟,你们当然也是大为欢喜,十分的欢喜,欢喜至极了?是么?哈哈,妙极妙极!”
乌老大等点了点头。安洞主得意洋洋地道:“可是哪,更叫人欢喜的我还没说。”八人忙问端的,安洞主却摸着下巴,微笑不语。八人都知他多年口吃,这次好容易说话顺畅,定要自我陶醉一番,他适才的话啰里啰嗦,自也是为此了,而他说“欢喜至极”,只怕也是为此而欢喜。八人却都“纳闷至极”,不知还有什么更叫人欢喜的话。安洞主又陶醉了好一阵子,才道:
“原来不久之前,老贼婆的对头将几个高手引到缥缈峰下,待老贼婆杀人之际,在一旁等候良机,忽施偷袭。老贼婆不喜远行,咱们不是也常干这事给她过一过杀人的瘾么?哈哈,果然是妙计。老贼婆受了重伤,须得以一种‘碧血金蟾’作为药引,混合各种奇珍药材,服下之后,方能治愈。而我听那些贱人们说,那碧血金蟾,却只祁连山黑风谷的碧水潭中有,咱们三十六洞的兄弟有不少居于祁连山中,那黑风谷的险恶,咱们当然是知道的了。祁连山、黑风谷、碧水潭,碧血金蟾,哈哈,妙极!那些贱人们又说,黑风谷的碧血金蟾共有四只,一年十二个月当中,只在二月出现,而且每隔七天出现一只,也就是说,二月初七的夜里出来一只;二月十四的夜里又出来一只;二月二十一的夜里第三只出来;二月二十八,也就是二月的最后一天,在这最后一天的夜里,最后一只金蟾最后出来。贱人们还说,这碧血金蟾……”
八人听他慢条斯理的啰嗦而言,早便均感不耐,虽对这碧血金蟾颇感兴趣,但心头挂念着大事,却也没心绪多听,乌老大抢着道:“嗯,安二哥的意思是,那老贼婆既受重伤,又不让人相助,咱们提前去黑风谷埋伏,必可得手。只不知那老贼婆需要几只金蟾,在二月的哪一天前去捕捉?还有,她那个对头知不知道其中详情?咱们可得防着,别让她那个对头提前杀死了她。”
安洞主今日语出流畅,有如神助,本待趁此机会,一举将口吃的毛病改掉,被乌老大这么一打搅,心中自是不快,说道:“这个嘛,贱人们倒是没……没……”不快之下,登时没了感觉,不禁狠狠瞪了乌老大一眼。但想今日的进步已着实不小,看来毛病去除,指日可待,欢喜之意多过恼怒。当下九人商定,于次年的二月初七之前,赶至黑风谷埋伏妥当,静候天山童姥到来。
这一日二月初四,众人集齐之后,正要出发前往黑风谷,乔峰等五人却恰好到来。各人都知这一次机会虽佳,但实也是无奈之下的冒险之举,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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