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天的飞行,我们从陕西省到达湖北鄂州,然后在李边村附近一处僻静的地方降落。
再次看到熟悉的家乡,我的心情异常激动,这儿是后山的樟树林,平时都没人来,而我家就在山脚下。
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小山丘,前面那片绿草地是我儿时的娱乐场所,经常在那里滑下去,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我带着黄子欣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去。
快到家的时候,我隔得远远的便喊了一声妈。
隔了几个月,再次回家,总感觉很激动,上次给妈留了好几百,应该够用,而且我又带回来几千块,应该能请老师傅们给我妈盖一栋大房子。
可是,家门紧紧关着,门头上还有许多蜘蛛网,不对呀,我妈很爱干净,不可能任由着门头变得这么脏,我朝四周看了看,邻居们用奇怪的眼神瞅着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出生就死了奶奶,五岁死了爸爸,所以村里人把我视作瘟神,从小到大,他们看我都是这副恐惧的眼神,可是,今天他们的眼神似乎还带有别的东西。
我推了推门,锁了,用力敲了敲:“妈,开门,我回来了。”
没人应声。
这时,隔壁三伯扶着老腰走过来,我记得他患有风湿,看来现在走路都十分勉强,他喊了我一声建国,然后瞅了黄子欣一眼,似乎是惋惜的眼神。
“这是你女朋友?长得可真俊,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好运气。”三伯吃惊地问道。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一个朋友,三伯,你知道我妈去哪了吗?”
“唉,你跟我来。”三伯往前头慢慢地迈动步子。
我记得三伯小时候挺疼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我也是越来越忌惮,在这个时候,也就他敢搭理我。
在路上,我问了他几次,但他就是不吭声。
不一会儿,我们到了山疙瘩下面,三伯指着不远处那座土包说道:“建国,去给你妈磕头。”
“我妈?”
我瞅了那座新坟,它安静得就像一个小孩子玩泥土堆起来的土包,这时我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很想问问三伯这是不是真的,但我的眼泪却是情不自禁地流下来,就像开闸的水坝,哗啦啦的一大片。
“不,这不是真的,妈。”我飙着泪,跑向那座土包,使劲地磕头:“妈,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我不孝,你走了我都不知道。”
我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什么事情都不想干,此时,我就想给我妈多磕几个头。
“妈,我不孝啊。”
伤心欲绝的我见着旁边有个大石头,使劲地往上面磕,额头立马破了一个口子,鲜血哗啦啦地往外流,但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痛,还是往上面磕。
黄子欣过来拽着我,然后将石头捡起来,丢向远处。
“建国,你别这样,你妈九泉之下看到你这样也不会开心。”黄子欣把我拉到旁边的草地上,我瘫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鲜血从额头上淌下来,黄子欣拿出她的手帕,不断地为我擦拭。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抽搐着,一点干劲都提不起来。
三伯在附近的林子里采来一种能止血的药草,让黄子欣嚼烂了,敷在我的伤口上,一阵刺痛袭入脑子,我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建国,你妈一个月之前就走了,那段时间,你家来了一位客人,之后你妈就神神叨叨的,然后就倒在你家门口,大伙儿实在是不知道你在哪,所以就没办法告诉你,最后大伙儿把你妈葬在这块风水比较好的坟地上,现在她看到你回来,肯定能安息,你也节哀吧。”三伯劝道。
我轻轻点头,说道:“三伯,我有件事请你帮忙。”
“你说,三伯能帮的,一定帮。”
“我妈生前没有享过福,死后我不能让她这么孤苦,你帮我请几位活儿好的老师傅,给我妈砌一座好坟,用最贵的石料。”我无力地扯开包裹,从里面拿出来一叠钞票,递到他面前:“钱在这,请你一定帮我。”
“唉,建国,三伯马上办,这钱你先留着,你还没娶媳妇儿呢,等坟建好了,你再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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