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主动帮自己,乔欢喜眼睛顿时亮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刘爷爷,等我攒了铜钱,一定给您补上路费。”
“呵呵,你这傻丫头,老刘头虽然穷,难不成还差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几个铜钱。快上来吧,你娘这些日子天天在家里抹眼泪儿,可挂念你的紧。”
老刘头可怜着乔欢喜命苦,合计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他是个粗人不会说啥安慰的人的话,只能载她一程。
乔欢喜一咕噜爬上了牛车,咧着嘴,喜气洋洋的模样让老刘头稍微放了心。
走了一会儿后,老刘头总算琢磨出了一句话,一边儿甩着鞭子一边说:“丫头,人这一辈子谁没个坎儿,摔了跟头爬起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嗯!”
乔欢喜跟着牛车晃悠着,重重点了头,又想起老刘头背对着自己,于是中气十足的回到:“刘爷爷您就放心吧,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不怕吃苦,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嘿嘿。”
乔欢喜能想的开,老刘头也就放心了,赶着车朝西坪村去。路上遇到了乡邻,大家免不了要将乔欢喜打量一番,再问几句,半是关心半是八卦。
为了让大家知晓自己已经是自由身,乔欢喜并不避讳自己被休一事,这也导致没两天功夫,西坪村都知道了乔家送去冲喜结果成了寡妇的小丫头,被何家休了回来。
在大荔,寡妇不祥讨人嫌,被人休弃更是一件丢人事儿,明里暗里讽刺乔欢喜的人不知多少。再加上
几十里的路坐牛车也得两个时辰,乔欢喜的屁股快颠成了八瓣儿,天擦黑时终于到了村里。她向老刘头再三道谢,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乔欢喜跟宋氏的家。
接收了原主的身子和记忆后,乔欢喜也认下了宋氏这个娘亲。她是知恩图报之人,能够用新的身份活下去,对原主是感激不尽,再加上乔欢喜爸妈去的早,对于亲情也有种渴望。虽宋氏体弱家穷,但是对乔欢喜还是很疼的。这次公公婆婆做主要将乔欢喜送走冲喜,她硬是急出病来。
可怜乔家人冷血无情,宋氏还病着就将欢喜送上了花轿。还是宋氏的嫂子来劝她,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她这么一个娘亲在,欢喜好歹能有个亲娘,她这才咬着牙挺了过来。
否则,估摸着乔欢喜嫁过去不出几天,宋氏就得断了气儿。
黄昏的村子,多是乡里乡亲扯着嗓子叫自家小崽儿吃饭,混着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十分热闹。乔欢喜在城市长大,猛然来到村子里,还是几千年前任村子,满眼都是不真切感。
宋氏住的破旧茅草屋,紧挨着乔老三家的大瓦房,只有一扇破门。乔欢喜手搁在门上,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怕惊动隔壁小叔一家人。
她是被休掉的小寡妇,乔老三还有柳氏知道了,定会闹腾着寻她晦气。
屋子里静悄悄的,半明半昧,也没点盏煤油灯。记忆归记忆,真进了破落院子,看着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乔欢喜心里还是瓦凉瓦凉的。
这种危房,怕是风雨大点儿能直接掀个底儿朝天。乔欢颜怕自己的怪力,不小心把房子推倒了,只得小心再小心,进了门槛儿,喊了声:“娘,我回来了。”
宋氏本来借着微弱的光,眯着眼睛做秀活,听见女儿声音,猛的站起身子笸萝翻地上滚了一地。
“欢儿,我可怜的欢儿,你可回来了,呜呜。”
宋氏颤巍巍的开了口说着就呜咽开了,母女连心乔欢颜听了难受,眼圈跟着泛了红。看到宋氏急着过来,碰倒了凳子,乔欢颜急忙上前安抚到:“娘,慢着点儿,女儿以后就待在家里不走了。”
宋氏伸着枯瘦如柴的手,将乔欢喜摸了个遍,发现她身上没伤没肿的,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哭着说:“我苦命的儿啊,我们娘儿俩命怎么那么苦呢。”
她瘦削的下巴硌得乔欢喜脑袋疼,但靠在宋氏温热的怀里,乔欢喜心中热腾腾的,穿越带来的伤感消退了许多。好歹在这个地方,她有一个真心实意疼自己的娘亲,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好歹接受了那么多年教育,还会怕在这里过不下去。
但乔欢喜稚嫩的身体下是成人的灵魂,被宋氏这样抱在胸前,脸上火辣辣的,挣扎着从宋氏胸脯上将脸挪了出来说:“娘,你在家过的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话刚说完,乔欢喜肚子咕噜一声叫了出来,她不好意思的按住肚子,制住它不合时宜的唱歌声。
宋氏这才晃回神儿来,松开了乔欢喜胳膊,急匆匆的朝着屋子角落里的灶台奔去,边走边说:“傻孩子,怎么空着肚子回来了,我看锅里还剩了点儿干饼,你想垫着肚子。”
屋内光线愈发昏暗,蜘蛛拉着长长一条线,从门檐儿上垂了下来,晃晃悠悠的。隔壁穿来烹饪食物的香味,乔欢喜吸了吸鼻子,跟着走到灶台边,锅子里只有两块巴掌大小的黑面饼。
宋氏有些羞赧的擦擦手,将两块饼都拿了出来,塞给乔欢喜说:“给,姑娘先吃着,娘明天去你舅舅家,看能不能借点儿米回来。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娘没本事。”
锅里只有两块饼,乔欢喜眼尖,家中盛米的翁没盖,里面空空荡荡的一粒米都有。这样的家境,只能用一贫如洗形容,连老鼠都不愿光顾的地方,可见有多穷了。
纵然如此,宋氏还将家中仅有的粮食拿出来给她吃。
乔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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