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坦这天打来电话,他那边好象知道志鸿的心思没在生意上,要志鸿想想新的合作方式,志鸿感到突然,问,“这样不一直很好?”苏尔坦却说不然,还是志鸿给自己做代理公司比较好,这样志鸿可以多赚点儿,而且还有积极性,志鸿暗暗叫苦,自己现在缺少资金,如果公司费用苏尔坦不出了,自己一时也拿不出钱来,苏尔坦又说,“我的单子的量,一年就能让你成为百万、千万富翁,你这边又不用押多少资金,还担心什么?”他还劝志鸿,生意是长久的,股票、房产都是泡沫的东西,不要投入太多精力,志鸿支唔不过,就说自己会小心的。志鸿猜想是张倩跟苏尔坦那边儿透的风,不过自己这些日子“不务正业”肯定对公司士气有影响,苏尔坦说得也不无道理,就决心把心用在生意上。
志鸿苦思几天,觉得把公司跟苏尔坦分开也没多大区别,无非就是自己把公司费用扛下来,费用一年也没多少钱,何况可以把价格加几个点的利润上去,自己原来的价格里还有“水份”,而且今后发货如果都走正规的报关退税的渠道,又可以多赚些,就跟苏尔坦谈定,加五个点在订单上,苏尔坦见志鸿要价也不多,就答应了,不过以后订单要严格索赔,志鸿不禁笑,自己成了五点老板,然而苏尔坦这索赔的“紧箍咒”时时套在头上应该也不好受,加五个点也还是危险,好在自己当年在价格上留了余地,但是自己绝大意不得,现在“负翁”一个,不许出一点儿差错。
志鸿少有地在公司开了会,着意把公司上下理顺——分成两大块,张倩做业务主管,小周做采购主管,意在把采购和外销彻底分开,又让张倩去招个有经验的财务,这样各司其职,出了问题各自承担,同时宣布业务部还负责开拓新的客户,也把自己苦思冥想过的“提成刺激方案”在会上公布,公司上下都看出来,老板由“老外”换成了“老内”,但自己利益似乎还有提高的希望,就都跃跃欲试地努力上了。
杨榛终于打来电话了,电话里并没多说,只说要和魏薇来上海看看,志鸿自然欢迎,张倩知道是志鸿的多年老友,就给订了香格里拉酒店。见了面,杨榛毫毛并没少一根,还是那么红光满面,只是话少了些,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志鸿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什么都不说最好,两个人不由得拥抱了一下。
志鸿开车先带二人去公司坐了坐,就去酒店了,吃饭前跟杨榛问起了详情,杨榛从头说起:魏薇的父亲退休后,杨榛就没了靠山,机关里很讲究靠山和站队,自己既没了靠山,原本想着组织部的位置就落了空,只弄去了商业局,然而商业局这些年改得挺乱,心知这一步走得不好,几乎是步死棋,就专心得些实惠,然而这商业局也是有讲究的,主要的实惠来自原来的下属单位,本来自己得点实惠也没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换句话说,谁在那位置上都不会少拿,关键是别人看杨榛碍了眼,原来的局里有个“实力派”,前些年在下面单位都养肥了的,本想着这次“一把”的位子是自己的,没想到上面“空降”了杨榛这个“司令”过来,他当然很不服气,就忍着,却一直在收集杨榛的情报,前阵子纪委那边就收了不少举报信,好在杨榛一直谨慎,那边也没查出什么实据,魏薇在外面上下努力,杨榛汗毛未损出来了。志鸿听得入神,频频点头,杨榛继续讲,“反正我没什么问题,他也就是想整整我,出来后我主动要求去工会,这是个闲差,犯不着谁的‘地盘儿’,就这么挂着轻闲吧。”
魏薇变了很多,脸上白胖了些,人也和气了,杨榛说话时就默默听着,不插什么话。
杨榛又问:“志鸿你这边怎么样?我看公司很有样子啊!”
志鸿把自己这边儿的事情流水账般地讲了,这些年下来,志鸿和杨榛很少在一起,但是见了面却一点儿没有疏远的感觉,而且都能够推心置腹,坦诚相待,志鸿感到了在大上海多年未有的温暖和踏实。
杨榛很高兴志鸿当上了老板,然而也嘱咐志鸿,这老板有老板的烦恼,高处不胜寒啊,经商我不懂,不过我也跟很多生意人打过交道,其实生意亏的也大有人在。”志鸿应着,魏薇见志鸿形单影只,难免想起了陈亦馨,就提起来,想问个究竟,见杨榛使个眼色,忍住了,志鸿反到开明起来说:“那个人和那段事儿过去了,不提了,没劲。”
吃饭的当儿,杨榛夸赞酒店安排得不错,志鸿就说,都是我们公司那个姑娘安排的,她做事儿不错,魏薇就说,我看这个女孩子心眼儿多着呢,你要小心点儿,志鸿说:”我知道,这不是做生意需要个八面玲珑的人嘛,她心眼儿多还能怎样?不过这湖北女孩子就是跟我们那儿的西北妞儿不一样……”三人话题扯着扯着就远到西北去了。
第二天志鸿带着他们去看了房子,两个人对房子非常满意,虽然他们对上海的“地块儿”没概念,却知道周围配套方便,就说想将来送儿子来上海读书,两人又兴奋地计划着将来怎么装修,志鸿陪着心里都暖融融的,志鸿又领着两人在浦西到浦东转了个大概。第三天魏薇就惦记着孩子在家里让老人带着不行,非要回去,志鸿挽留不住,送两人去了机场,并没有马上离开,看着他们过了安检门往登机口走的背影,杨榛魁梧高胖,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大大咧咧的,更显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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