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解释,原来那位白衣少年叫纪端梧,乃是慕名来林家族塾学习的,今天是第一天来,走近了听到这所谓的“女戒”心有所感这才忍不住出声的。
果然古代也是有广告效应的,林宗延争气中了探花,带动了林府一系列产业的发展:上门拜访的夫人太太多了,门房的腰包鼓了;庆祝的酒宴一场接一场,厨房大婶大娘的油水也捞足了;现在连他待过的林家族塾都名望大增,竟然有了慕名前来求学的大家公子。
雨竹瞅了瞅身边明显激动起来的红豆,有些不解,喂喂,即使你看上人家了也不要这么明显好噶,没见其他人虽然眉目含情、桃花满面但还是佯作镇定嘛。
不过这个叫端梧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不是那个劝蒋家少爷行善的人吗,没想到他还对女戒很瞧不惯的样子,倒让人奇怪到底是在怎么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李老夫子还是很有眼色的,知道今天估计是没人有心思听课了,也懒得浪费口水,人老了也要节约精力不是。便将内容压缩压缩再压缩,期间又逮着空儿喝了两口茶,便宣布下课了。
老夫子走了,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也大声了些,雨梅逗着润心:“你这丫头动春心了吧,嗯,眼光蛮高啊,纪可是国姓啊,王子皇孙哦。”
林润心涨红了一张粉脸,笑得很娇羞:“梅姐姐又在捉弄人家。”
“唉,要是真动心了可怎么办啊,润心妹妹的身份估计做妾都不容易呢,难不成要不求名分的当个外室。”那个叫云霓的一口一个妹妹笑得十分亲切,眼里却闪着恶意的光芒。
“你”润心俏脸上的血色顿时褪的干干净净,想要反驳却哆嗦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一直作壁上观的云霞也嗫嚅着道:“润心妹妹虽然是外室生的,可品貌才敢无一不出色,未必就没有机会,姐姐何必说得这么绝呢。”
如花瓣一般的嘴巴里吐出的话娇柔动听,却是最伤人的软刀子,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直割得润心两眼含泪,再不复刚才的小女儿娇态。
红豆冷笑道:“谁又强的过谁,你们家又好到哪里去了,都是破落户罢了,这样互掐有什么意思。”
“总比你好吧,连爹都不知道的……”小小声的嘀咕冒着泡泡不知从哪儿发出,成功的让红豆黑了脸,她恨恨的瞪了云霓、云霞两姐妹,不甘心道:“我才不是没有爹爹呢,我爹爹可是……”最后几个词被她含糊着过去,显然是不是个小角色。
雨竹心里忽然感到厌烦,再懒得待在这边看闹剧,见华箬在外面探头探脑,便借机笑道:“姐姐妹妹们慢聊,我的丫鬟来了,可能是母亲找我有什么事,就失陪先走了。”说罢,也不等她们反应,自顾自的离开了。
雨兰也不耐烦在这里浪费时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润心擦了眼泪,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其实兰姐姐和竹妹妹才最有资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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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吵吵闹闹中悄悄溜走,雨竹不动如山,随她们怎么明争暗斗,反正没人敢将战火烧到她身上。功课十分轻松,她没事就练练字,绣绣花,给爹爹和哥哥们做些小物件,日子倒是清净安稳。
这天早上,她正在书桌后头临摹从林远之书房里扒拉出来的《空山微雨图》,突然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叫莺儿的二等丫鬟就匆匆忙忙地打起帘子进来。
见屋子里四个大丫鬟都在一边伺候着,她遗憾的收回了小心思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施礼之后才开口道:“小姐,范家大太太来了,说想见见几位小姐。老太太刚刚派人过来传话,让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快些过去。”
一进老太太的院子,就见院子里比平常早晚问安时热闹了许多,除了平常在廊下喂鸟打帘子的小丫头之外,门前台阶下还立着不少面貌陌生的丫鬟,都穿着杏子黄的比甲,面容只算得上清秀干净,奇怪的是脸上竟然不施脂粉,头上也只有一件饰物,在林家穿红戴绿的丫鬟的映衬下就是一朵朵惨兮兮的小黄花。
这范家大太太倒是个人物,身边的丫鬟竟然没有一个容貌出挑的,个个态度恭顺卑怯,当家主母的手段可见一斑。
进了正房,自有丫鬟在前头引着雨竹。只见正中史氏的左手边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华服贵妇,只见她梳着高髻,上面戴着个鳊鲲点金滚珠步摇,吐出的一根细细的金线结着一颗珠子垂落眉间,平添了几分妩媚。身穿大红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下头是绯罗蹙金刺百鸟马面裙,脸庞端庄秀雅,隐隐含威,见雨竹进来,唇角慢慢溢出几分笑意。
雨竹上前行礼之后,她连忙下来一把搀扶了,拉着手端详许久,这才亲自把人送到了下头右手第一张椅子上坐下,笑道:“要不是升哥儿回家说,我还真不知道老太太竟在家里藏了这么一个天仙儿似地孙女。”一边示意贴身丫鬟把,带的礼物呈上来。
看上去很冷淡严厉的人忽然就如此热情,真是让雨竹有些手足无措,她看了眼老太太,还没等到回应,就让范大太太一把将盒子送到手上,笑道:“看你祖母做什?不过是件小玩意,放心收下吧。”
雨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抬眼就撞入一双满是妒意的眼中。
雨梅低下头,掩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死命的搅着帕子,凭什么?刚才她对着范大太太百般讨好,万般奉承,得到的只是疏离的敷衍和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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