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天气越发温暖,柳絮儿放佛是一宿儿的功夫生长起来的,数天之间,飞扬得到处都是。张振安总觉得鼻子痒痒的,不太舒服,这天中午吃了午饭,约好几个舍友,一起去了操场。因体育加试的日子快要到了,学生们大多额外抽出时间来锻炼。几人先去找王老师借了两个铅球,轮流投掷了一会儿。张振安手臂力量较小,自觉短时间的练习难以投出达标的分数来,颇为气馁,自觉跑步尚可,又去练习跑步。操场上的学生渐渐多了些,便贪起了玩心,有人从王老师处借出了一个足球。众男生们平时少有接触足球的机会,见了没有不动心的,鲜有人知晓章法,一群学生只是乱哄哄地伸脚乱踢,追着足球到处疯跑。
众人正玩得欢乐,杜明升带着数个陌生人从校门口进来,在操场边缘的花坛旁站定,交臂说笑,见足球滚了过去,便捡起来,抓在手上,冲着来人笑道:“这球不是这么玩的。”说着招呼众人,安排分组对抗。张振安见了,闷声退了出来,自去练习跑步。
张振安或急或慢跑了数圈,已累得不行,只得缓下步子漫走休息,眼见操场中间众男生玩得高兴,黄晟杰也在其间,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情,只是连声冷笑,装着漠不关心的模样,心中郁闷,埋头踢走,忽见那足球从自己身前飞了过去,尚思量如何是好,已听得杜明升嚷道:“嘿,小子,把球拾过来!”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催促。他心中虽极不情愿,耐下性子,勉强跑去捡了球,扔了回去,刚做完此事,心中便后悔起来,越想越来气,没兴没意地又走了大概半圈,瞅见赵茵茵等几个女生离开操场,自忖着运动时间不短,此时回去也是眼不见为净,主意已定,想着远离踢球的众人,便绕着跑道往回走,不想刚走了几步,瞥见那足球不偏不倚地向自己飞过来,忙紧跑几步躲避开去。他心中暗暗称好,正欲昂着脑袋离开,又听得杜明升嚷道:“你,快去把球撂过来!”忙停下步子看过去,原来还是对自己说的,被强压下去的火气开始复涌,又瞅着那球去势迅猛,直往围墙边上滚过去,稍微发愣,继续走路。
杜明升骂道:“你聋子啊?”
张振安听了,只觉得火气腾涌爆发开来,不可遏止,猛地抬头瞪过去,激动得身体颤抖,嚷道:“你也瘸子啊?自己不会拾!”
杜明升眉毛微扬,抹着汗津津的额头,回顾众人问道:“这小子犯什么病了?”
黄晟杰从人群里挤出来,说道:“我去拾,我去拾!”
杜明升跟着走了过来,众人乱哄哄地跟着。黄晟杰一边气喘吁吁地奔跑,一边冲张振安使眼色。张振安恨恨地瞪了一眼,并不理睬其好意。
杜明升走近了,说道:“叫你拿个球,也不是叫你去杀人。干什么的?”
张振安并不理会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说道:“你自己没长腿,关我什么事?”
杜明升的一个朋友嚷道:“这逼养的说话不上脑子,你过来!”说着伸手来拉。张振安瞬间觉得怒气填膺,也不知胆怯,伸手反拉。两人便拉扯起来。众人见了,忙上来拉架。现场一片混乱,张振安被踢了几脚,越发无所顾忌,死死地抓住那人的衣服不放。正吵闹不堪,周老虎的声音远远地嚷道:“干什么的,干什么的?”众人听了,忙住了手,只见周老虎怒气冲冲地从教舍的方向急急走过来,靠近了,问道:“怎么回事?”又见杜明升的几个朋友正往校门口走,问杜明升道:“他不是已经毕业了么?这几个人来就什么的?”场地里尚有十来个男生,无人搭话,张振安两眼含泪,哽咽难平,周老虎厉声道:“早上不是给你一个个时间锻炼了么,中晌不妥尸休息,啊?还踢足球,我看闲大发了!看看还有几天,都不要中考了,是是的?你杜明升是不是准备再复读一年的?”骂到此处,忽见杜明升埋头欲离开,忙问道:“干什么的?”
杜明升歪了歪脑袋,回答道:“肚子疼。”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周老虎愣了愣,脸色突变,望着杜明升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转而对着众人嚷道:“都一个个杵着就什么的,回教室看书!”
下午倒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只有汪校长亲自来教室,将杜明升叫出去了一会儿,张振安细细想来,颇觉行事冲动鲁莽,后悔不迭,害怕遭遇报复,见此情形,渐渐心安,又暗暗解气。时间转眼到了晚上,教室里略微有些闷热,电风扇开着低档,又略略生凉,你开我关了数次,有两个学生互不相让,正争论着,忽然教室里陷入漆黑一片,原是停电了。学生们相纷纷点起蜡烛来,从门口小商店买蜡烛的学生带回消息说外面也停电了。不一会儿,丁老师来了。他安排学生们自习自己教学的科目,解答学生们遇到的疑难。
张振安见惑于一道颇有难度的几何证明题。因该题是颇为偏僻的竞赛题,丁老师之前虽是讲解过,却并没有详细剖析。张振安从教材里翻找出来,欲究其理,却总是不得要领,等到苦闷之极,欲小憩片刻,抬起头来四下张望,见时间已过了晚自习的结束时间,教室里空荡阴暗,只有零落数片烛光在闪跃,心下暗暗着急,尿意顿起,暗忖道:“罢了,明天再问人好了。”拿定了主意,急急收拾好桌子,正准备起身离开,忽见前门口撞进一个人影来,说道:“还有人呢。”说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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