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村民们磕头了片刻,武郎就听到那疯子嘴里发出的响动,原本尚算正常的声线变得异常,异常苍老:“汝等凡人唤吾来,欲为何干?”
大家不知那是何方神仙下凡,大多低头萎缩着不敢动,当然也有些大胆的跪在地上禀报:“乡亲们贫穷难当,欲向上仙求些许钱财,恳求上仙启示明日所字花开的底细,如果能中,必定准备厚礼,一生供奉感谢上仙。”
那‘上仙’听了冷笑一声,说道:“汝等所求并无不可,但天机之事,名言不得,就看你们有否那福分,猜不透也怨不得。”说完抬手在破屋顶上随手捡了一残瓦,往地上供奉的酒坛中扔下去,瓦片激起酒花,洒落在地上,随即噗通一声,疯子从屋顶上摔了下来,不省人事,显然上仙已经离去了。
乡亲们无不叩谢连连,但谁也顾不上理会那疯子的死活,大家争先恐后地挤上前去查看上仙所留之事物,武郎自然也不落人后,可那上仙留在地上的酒迹看上去是似字非字,也非及牛鸭羊这种家禽,究竟这代表啥东西?猜测满天飞,但谁都说服不了谁。
但绝没人怀疑上仙的真实性,只好自行开窍领悟,所想所猜到底是否得当,没到开奖之日,谁都做不了准,百号人心中就有百个答案,自然也有蒙中的,五郎相信就是那个幸运儿。
他回到家将之与自己女人说了,两人跟着上仙留下的指点,掏钱去买了,搭进去的钱半年来就没有一次中过的。本来钱就不多的小两口此时更是倾家荡产了,但依旧死心不息,总想着那句赌仔名言,有赌未为输。
但已经没钱财在去下注了,两人商议之后,索性把心一行,找地下钱庄借了贵利(贵利乃两广方言,同高利贷),准备以大搏大,一次翻身。但武家两口子也明白,要是这一次再不中,那给他们翻身的就是债主了,这可是一次把一家三口都搭上的豪赌呀,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眼睁睁地看着字花奖钱池中的下注钱越来越多,偏生就是不进自己袋,挠得他如锅上的蚂蚁直跳脚,无奈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着急。忽然间他忆起了一个事情,只是这个事情实在诡异也极其损阴德,但俗话有云“钱财蒙人心,富贵险中求胜,此际山穷水尽,倾家荡产的他那里还空理会那些禁忌,毕竟全家人的性命,一辈子的富贵都指望那字花了。
不知诸位读者大能,若果知道其中的缘由利害,会否像武家两口子那样坚持进行?当面对翻身成就一辈子富贵如此诱惑,不知有多少人可以做出正确选择?可惜这样的一个选择,乃灾难的开始。
字花的谜底自然不是一般凡人可以猜到的,求神仙又说不出个真切,那么询鬼呢?鬼可没有神仙那么磨叽。道破天机什么的,在它们看来玩似的。此事能否当真,不重要,重要的是武郎如此就够了。
武郎在年轻之时曾听人说过一个询鬼的法子,据说非常使得,但就是太过阴损,一旦施展必定破坏阴德与减少寿命,此法从没有人敢用,此时自己都倾家荡产命悬一线了,减少阳寿也比被债主逼死好吧,至于阴德那些不着边儿的事情,干脆当作不知道好了,反正自己没啥好顾虑的了。
武家两口子商量好计划,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等得家中小孩睡着后,将就着吃了些食物又灌了几口老酒壮胆儿,武郎拿起一盏灯笼点亮了,让武姐拿大布囊背了,手里还拿着两木杆,便趁着夜色关了门,往城郊外的兰诺寺赶去。
兰诺寺早已荒废多时,断墙残垣间杂草众多,又茂密,甚至长得比人还要高。以前这庙里的僧人行善积德,对那些无主的尸骸也照顾收敛,比如那些孤家寡人,死囚,或是过路不幸暴毙的旅人客商,兰诺寺的僧人多数都带回寺里,把他们安葬在寺周围.
所以兰诺寺的周围有很多荒坟,加上这里大树参天遮空蔽日的,聚集的阴气就算是炎炎夏日也能让人如堕冰窖之感,平日甚少有行人,乡民敢途径这一带,都绕路而行。
后来兰诺寺毁于战祸,寺里的僧人死得死,逃的逃,也就再没人去管理这些荒坟,帮忙掩埋不幸之人的尸骨了。
可附近的乡亲父老们已经形成了习惯,没有不幸暴毙,没有棺材栖身的尸体都带往此处,往林子杂草中一放,也不费劲去挖什么坑,给死者填上土,就这样任由死尸露在外面,平白喂了野兽,因为这样,后来多有传闻那兰诺寺的地界常常有妖魔鬼怪出没,白天从这过胆子小些都能被吓尿裤子,更何况月黑风高的深更半夜?
武郎夫妻为了一注翻身,如今借了黑心钱庄的钱银,就算此时是堕入了鬼蜮酆都、阴曹地府,也只好横下心来硬着头皮上了。
夫妻两提着灯笼走到树林的深处,四下张望只见尽是人高的杂草与了无生气的怪树,这些树木也许平日很普通,但此时看在武郎眼中竟形同鬼魅,树叶枝条间云雾缠绕,就算是白天也应射不进多少阳光来,阴森恐怖之极,果然是个险恶之地。
武家小两口跟着那古时的方法,一边走一边用灯笼照视搜寻,嘴里不断向虚空中的孤魂野鬼沉吟着:“薄酒纸钱求人领,谁来取之用不,莫奈四下愁怀无人应……”
如此找寻了一阵,武郎见荒草间露出一具枯骨,也不知被扔在此处年月了,身上衣服都快烂没了。
夫妻俩不但不怕,反而急忙上前拽住枯骨,欣喜惊呼道:“大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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