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近前,易信看清,是青云寨的五寨主冷先生正在带领手下喽啰,验证新近制成的一批磷火弹的威力。他平时对火药知之甚少,因此对冷先生的技艺倍感兴趣,连忙上前行礼。
“晚辈易信,信步至此,偶遇先生,特来拜见!”
“原来是陆大侠的二位高徒,”冷先生看到是他们,暂停了手中的事务,“冷某的营生,甚是危险,故此才把炮制火药的工房建在这荒僻无人之处。我看,你们还是回客房歇息吧。”
“在下学识浅陋,前些天看到冷先生不损一人,仅用数枚磷火弹顷刻间就为众英雄解了围,使大家转危为安。此等技艺,实在令晚辈钦佩莫已。今日就这火药制作之法,特向冷先生求教。还望先生百忙之中不辞辛劳,指点一二。”
“哦,不妨事。既然少侠对在下的手艺感兴趣,那我就带你到工房里看看。二位随我来。”
易信忙道:“有劳!”。随后和曾玉燕一起走进工房内。
三日后,青云寨的聚义厅中。
堂内摆满宴席,各路豪杰在堂内齐聚。程寨主、吕开元等将陆敬之等与众豪杰互相引荐,群雄在席间把酒谈笑,纵论时弊,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场面好不热闹。
易信举目四顾,发现不包括青云寨人等在内,聚义厅内的来人已达上千人,并且经过引荐得知,其中很多是纵横江湖多年侠名远播的成名剑客。如以剑术、轻功称绝的“惊鸿一剑”——丁朗;以一对硕大无朋的开山巨斧威震关东的丈二虬髯大侠“关东黑煞神”——李霸天;以奇门遁甲、五行术数闻名江湖的“天机居士”——莫无涯;源出少林,身负上乘少林派武功的嵩山少林俗家弟子“神掌金刚”——楚湘竹,等等等等,尽是些武功高强、手段奇绝之人。
“师父,”易信欣喜地对陆敬之道,“看来,这次营救师弟、诛杀刘瑾有望了。”
陆敬之轻轻点点头,连日来的沮丧失意也被厅内群豪推杯换盏的欢愉气氛冲淡了不少。
酒过三巡,程寨主起身来到堂前,用洪亮的声音高声道:“各位英雄且听我一言。此次请各位到弊寨来,只为一件事,便是铲除朝中巨奸刘瑾。这样做一是为了澄清世道,解救万民于水火;二是为了匡扶社稷,使朝堂能长治久安;三是为了救出忠良之后。事关者大,弊寨势单力弱,非仰赖诸位相助不可。”
席间杏花岭的寨主洪金钟随即道:“洪某乃一介粗人,不知什么国家大事,朝堂社稷,只知自刘瑾当道,使得百姓越发民不聊生,我寨中弟兄,大多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落草为寇,如今有机会铲除此贼,自是义不容辞。程大哥胆色过人,文武兼备,又有一腔爱国爱民之心,我看,不如我等皆尊奉程大哥号令,此去必能一举成功。”
此言一出,不少寨主头领和豪杰侠士纷纷响应。
“我看未必!”
就在大家热烈地讨论声中,一个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聚义厅,显得十分刺耳。大家听闻都为之一愣,一时间大厅里雅雀无声。
说话的是伏牛山的当家霍振山,他头上绑着一条黑布,遮住一只眼睛。满脸虬髯,看上去十分凶悍。他面沉似水,环视全场,冷冷地道:“我看别说以厅中众人之力和各寨人马,就算联合再多江湖草莽之士,怕是也难除掉刘瑾。”
他双目直视程寨主道:“此次纠集众人去京城诛杀刘瑾,我不赞同!”
洪寨主道:“莫非你与那刘瑾有什么勾连?”
“我本出身名门望族,只因数年前刘瑾之侄刘璈看中我家宅院,强行购买不成,便勾结巡抚,罗织罪名,诬我父造反,派遣大批官军来缉拿。我自知一旦落入官兵手中,有死而已。便率家丁拼死冲杀,好在我自幼习练武艺,一番厮杀过后,只有我和弟弟逃了出来。其余全家数十口,尽皆殒命。我与奸贼刘瑾,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若在此,我必一刀剁了他,怎会与他私相勾连?”
洪寨主冷笑道:“既有如此血仇,更应为了诛杀刘瑾,赴汤蹈火。那你不让我等前去,是吓破胆了吧?”
霍振山并不答话,对厅中众人拱手道:“程大哥、各位英雄,不是霍某给你们泼冷水,实在是此行至为凶险,胜算太小。霍某只是不想各位枉送了性命。”
不少人听闻此言,都不禁怒火中烧。程寨主道:“霍兄弟有话但讲无妨,程某深知,你并非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徒。”
霍振山道:“霍某只想提醒各位,莫要低估了刘瑾的势力。他现在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独揽大权,可说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座下贴身的高手诸位知道吧?就在去年,我听潜入京城的探子报与我说,将有一批南疆进贡的贡品,途径我杏花岭。沿途负责押运的,正是刘瑾手下的高手之“千手魔蛟”唐彪。原本是皇宫的贡品,却先要经刘瑾之手,他挑剩下的,皇帝才能见到。这等于是进贡给那刘瑾老贼的。我集合寨中人马,于林中设伏,欲凭借数倍于官军之众夺了贡品,同时剪除老贼身边的爪牙。岂料我和寨中弟兄冲杀过去,不消片刻,便已被锦衣卫和唐彪杀伤大半,我只得率众急退,最后只有我和二三十名弟兄走脱,和我患难多年的弟弟,也倒在唐彪的暗器之下。而我,”
霍振山说到这里,激动地扯下头上的黑色布带,露出十分狰狞的面目,“也被他的暗器所伤,瞎了一只眼睛。”
厅中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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