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大海内波浪倒腾,奋力的拍打着海面上堆积成山的垃圾,似乎是海神厌恶这满是垃圾的海面,大怒之下动用的雷霆手段。
海面刮起了飓风,空中飘来成片的乌云,一道银光划过,阵阵雷声轰鸣,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
客船上的甲板上,苏源立身雨中,任滂沱大雨浇身,他仰头望天,欲将天看透,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片虚无,这正如他的前路,渺茫不可测,滴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你不该登上这条船,你更不该离开那个国度。”中年男子撑着一把雨伞走到苏源身后,为其挡住了满天雨水。
“什么意思?”苏源回头,盯着中年男子,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们之所以通缉你,是因为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而这件事是他们所要了解却没有了解到的……”
“断然是因为神断古墓的事。”苏源暗叹。
“然而,事情并非世人想象的那般,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国内,只要你如实道出那件事的始末缘由,政府是不会拿你怎么样。”
苏源皱起了眉头,中年男子不是连家派来送自己出国的吗?但他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是?我上错船了?
“连伯知聪明了一世,但这件事却做错了。”
“你想要说什么?”苏源开始警惕起来,凭他一句连伯知就能断定对方不是连家的人。
“我想说的是,也许不久你就会死去,连伯知或许不会死,但连氏父子定会成为阶下之囚。”
也许是中年男子最后的话,也许是湿透的身子无法抵抗海面的巨浪飓风,苏源连打几个哆嗦,身形倾斜,脚下一滑,几近摔倒。
“你说的是真的?”苏源面色凝重,声音却在发颤。
“你可以当成一个故事。”中年男子平静的说道。
……
“手机能借我用下吗?”
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苏源直接按下连伯知的号码,一连拨了数十次,里面的提示音都是暂时无法接通,这下苏源有些慌了。
接着,他又拨了连傲的号码,很长时间以后,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谁啊?”连傲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源。”苏源回应。
“……原来你还活着,你的命实在太大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连傲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他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就连原本沙哑的嗓音也变得尖细了。
“怎么回事?”
“我爸派出接你的船被炸了,船上的三个人全死了,只有你的生死一直不明。”
苏源手指一颤,手机自手中脱落,若非中年男子眼疾手快接住,恐怕这部手机会跌入海中,化为海底的一块废物。
苏源看着正递给自己手机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似乎想将对方看个透彻,辨出对方是敌是友,只是他苏源不是神仙,能无所不知。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所以他别无他法,所有一切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电话里,连傲在歇斯底里的喊着苏源的名字,那声音很大,甚至能掩盖雷声、浪涛声。
“你们都还好吗?”苏源心中发虚,故声音很低。
“都还好。”
“我还回得去吗?”
“你回来找死啊!”连傲再度激动了起来。
“我就是随便问问。”苏源努力的干笑了数声。
连傲问了苏源的近况与位置,又严肃的交代了几句,最后说了些不要担心干妈与我们,好好保重自己之类的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苏源从连傲说话的语气与语速,就断定了连傲有事瞒着自己,最起码现在连伯知的情况不会太好。私自扣押国家通缉令,这是多大的罪过?
但,这一切他都无能为力,就如同他写出一篇故事的开头,却无法掌握其中的情节,更不用说人物的命运与最后的结局。
苏源长啸,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的脑袋快要爆炸,他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以身试险,如今可好,弄得自己有家不能回不说,更连累了一大串人。
“事情既然出了,后悔也没有用,前方的路是是明是暗、是宽是窄,你依旧要走,除非你死了。”中年男子开口道。
苏源的双眼发红,看向中年男子。
“只要人死了,不管是不甘,是痛恨,还是委屈……一切的一切都会随风散去,化为云烟。”
“哈哈……”
突然,苏源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形态癫狂,他一把夺过中年男子手中的雨伞,狠狠的摔在一旁,手指苍天,大喝道:“贼老天,你不公。”
“老天从来都不公,再怎么抱怨也是无用。”中年男子依旧站在原地,他无惧发狂的苏源,淡淡的说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句话让苏源彻底清醒,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蹲坐在甲板的栏杆下,沉默了下来。
良久,苏源开口问道:“你不是连家的人,为何还救我?”
“我没有救你。”
“为何告诉我这些?”
“这本就是你应该知道的。”
“刚才你是劝我去死?”
“是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是谁?”
“我叫林应。”
苏源对中年男子深深鞠了一躬,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是有意是无意,但对方确确实实救了自己一命,这一躬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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