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了一地,惹得满地霞红,空气中不时飞舞的柳絮让人联想起冬日的大雪纷飞,**如水时刻提醒人们韶光已然逝去,抓住的只是错愕的回忆。
本宣抖落着衣衫,将落于身上的花瓣抖落到铺在地上的白布。一片梨花白配的三分红,不出一日便又可收集满满一袋花瓣,桃花酒酿成之后王兄必定会很欢喜。
这样想着本宣提起手中的画笔,看着纷扬而下的花瓣,在纸上落下点点桃花雨。
“执笔作画者却不知自己身在画中,你都快与美景融为一体了,本宣。”
抬望眼,扶桑立于堰奉宫门口,在飞花乱眼中笑着走来。
“王兄今日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
“我是个懒散的富贵闲人,要得空闲随时都可。这桃花画的真美,你身子虚弱,可不要太过劳累。”
“谢王兄关怀。”本宣放下画笔,清咳两声,扶桑见状,不顾他的反对,把他推到一旁的桌边,自己在对面坐下。
“凡事都不要太勉强。”
“我知道,可今年开春便下了大半月的雨,天气稍好,桃花也谢了大半。母后素来爱花,今年常说这桃花没有赏够。我心想着把这美景落于纸上,让母后时常有的看,也好打发这深宫的漫漫时光。”
说着本宣又是一阵咳嗽,扶桑熟练的从本宣的药炉内拿出一瓶‘罗汉丹’【清热止咳】。
“王兄竟也懂得药理了?”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我看得多便也知道些。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惠娘娘固然爱花,可相比之下他更在乎的是你的身体,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扶桑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本宣就着温水服下了药。问“王兄的身体好些了吗?”
扶桑一惊,反问,“我身体好着呢?听谁说我病了?”
“昨天去太医院配药时听刚从你行宫回来的方太医说的,说是风寒,又说在雨里骑马淋了一下午,真任性之类的。”
本宣轻轻放下茶杯,扶桑一掌拍向桌子,震的茶杯差点从桌子上掉下来。
“那个老匹夫竟然敢这么说我?!!!下次再遇到,我非揪了他的胡子不可!”
“后面那一句是我加的,王兄为何要在雨中骑马,按照时间推算是与景秀姑娘到我宫中那一日吧。”
“谁是景秀姑娘?那个女人也配叫做姑娘?悍妇!”扶桑握住刚才幸免于难的茶杯,一声清响,茶杯出现了裂纹。
“王兄定是与景秀姑娘闹了矛盾才会赌气在雨中行马的,因为王兄在乎景秀姑娘。”本宣不经意的说着,借机观察扶桑的反应,不禁嘴角一抹浅笑。
“本宣,你学坏了,说的好像很懂人情世故,你身在**这样薄情寡义的地方,难道还能知道些男女情义?”
扶桑眼神认真起来,他质问本宣,希望以此来辩白些什么。
“我只说你在乎,可没说你喜欢景秀姑娘。”
“………”扶桑一时竟找不到辩驳的理由,他不解的在心中质疑,却连该质疑什么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愿知道无从知晓。
本宣把扶桑手中的碎茶杯拿走,以防残渣刺伤他的手。不紧不慢地回着他的话,“王兄,我虽不懂这世间的情爱,但我懂王兄你啊。王兄浑身长满了刺,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扎的鲜血淋漓,让人不敢接近。可我知道,王兄的刺是柔软的,不会刺伤任何人!只要你愿意接近,就会发现,其实王兄是一个任何事情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责难他人的人,尤其是对待你在意的人。”
“………什么啊,歇好了吗?本宣,我们接着画画吧,我帮你准备颜料怎么样?…”扶桑打断本宣地话,假意要帮他作画,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便推着本宣的轮椅向桃花树那儿奔去。
“惠娘娘看到你的画一定会很高兴的,哎呦这画就和真的一样哎………”
“王兄总是这样,你明明很在乎景秀姑娘,不然不会因为她而在雨中骑马,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本宣放下扶桑硬塞给他的画笔,把画具都搁到一边,将轮椅转向他。
扶桑脸上的笑容凝住,他尴尬地拿起画笔,重又塞回本宣手里,淡淡说道,“可她是河图的侍女,她接近我的意图是什么,这一切一切,我不知道是否只是一个骗局。”
“什么?”本宣的手微颤了下,笔上的红色颜料滴落在他纯白的衣摆上,像所有的疑虑般晕染。
“王爷,您原来在这儿啊?让奴才好找。”
皇上身边的李总管着急忙慌地进了堰奉宫,向两位王爷行了一礼,急忙对扶桑说,“王爷,皇上有事找你,召您去御书房。”
“知道了,我这就前去。本宣,要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嗯,父皇召的这么急,你也不要再耽搁了。”
本宣目送扶桑离开,被父皇重视,可以委以重任是他一直希望,却始终只能是幻想的东西。在父皇眼里,是否有他的存在还未可知,他与母后连同这堰奉宫,皆是被抛弃在宫墙最南方角落里的人。
本宣拿起画笔,继续着他的画作,但得安生,只好这样。
走出宫门,扶桑一点心情也没有,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曾想父皇居然要他去引接使臣——蒙伽王子拓麻,也就是他的表哥。
拓麻绝非善类,也是扶桑最为厌恶的人之一。
按理说,扶桑的母后是蒙伽公主,扶桑与拓麻是血缘上的至亲,两人一个在大周长大,一个从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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