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木头人的话,那毫无疑问这就是在形容执行任务归来的华清川。
四肢健全,能走能跑,会听能说。但他偏偏像丢掉了自己的感官似的。
外界的一言一语都进不到他的耳朵里。
医生护士之间的谈话在他耳里成了窃窃私语,云禅坐在他身旁他也是浑然不觉。
云禅端着瓷碗,里面盛着散发香气的瘦肉粥。
舀了一小勺送到华清川的嘴边,“吃饭。”
华清川的口微张,也许是遵循着吃饭的本能,也许因为是云禅在喂粥。
华清川嘴里包着一口粥却不下咽。
云禅面无表情,还是道:“吞下。”
华清川的喉咙终于动了。
云禅顿时感到喂人进食的艰难。
“要吃完。”云禅提醒。
华清川继续吃下一口。
黑壳事务繁忙,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出了黑客这个职业,占他时间更多的是家族里的事情。在和云禅一起看护了躺在病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看管的华清川几天,就回到了s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黑壳临走前交代云禅说:“华清川如果有情况,要立刻通知我。”
华清川的人缘还算不错,陆续有人来看望他。
由于家庭背景的特殊性和这次他在任务中做出的牺牲,医院方面视华清川为重要的治疗对象。
虽然华清川在生理方面受的创伤恢复得比较迅速,奈何心理方面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
云禅每天都要向华清川的主治医生报告他今天的表现,有哪些异常等等,奈何每天的结果都是一样。
时间又过了五六天,病房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位五十多岁身着名贵西装的男人向云禅伸出右手,声音低沉道,“你好,我是华清川的大伯,你就是一直照顾小川的云先生吧?”
云禅起身握手,“我是。”
男人取下眼镜,话间语气有些沉重:“小川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目前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我对他感到十分的担心。”
旋即又苦笑道:“作为小川的家人,平日里对他的关心和照顾的确是少了些,对此我感到十分的内疚。但,我要感谢你,是你一直留在生病的小川的身边,作为他的家人,无以为报。但我做出承诺,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说着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云禅:“这是我的私人名片,请收下。”
云禅接过这份重量不轻的名片。
云禅想起医生说的话,便道:“他的亲人,应该经常来陪他。”
华先生点头,道:“作为他的二伯,这些自然是该做的。”从玻璃窗望了一眼呆坐在窗边的华清川,感叹道,“只是,像我们这种人,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小川他,从小就想考军校,无非是想追寻他父亲的脚步罢了。他很好地继承了军人的坚持与毅力的品质。这一点,我很为他自豪,只是在心智方面,他还很不成熟。”
说着,华先生摇摇头,面带遗憾。终究是年轻人,在头一次遇到重大挫折后,就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这样的做法,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不能说他是错的。
人的一生,且不说挫折,总要经历一些刻骨难忘的事情。不然如何成长?
云禅表情淡然,在华先生眼里就成了不高兴。他抱歉一笑,“谈起这些话题,似乎有些沉重。”
拿出布擦拭着手中的眼镜,“我带了几个专业的护工来,有她们帮衬,你肩上的担子应该也会轻松许多。”
云禅不置可否,只是道:“他什么,都会做,只是,要别人提醒。”
华先生点头,“我相信小川他,一定会好起来。”
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道:“我该走了,一个月后我会再来看望他。”
云禅起身送客。
华先生却又转后身来,语气略显沉重:“不久前收到的消息,但还是要告诉小川他身边亲近的人。”他略一沉吟:“小川他母亲,也去世了。”
云禅一征。
在上飞往军区医院的飞机前,就被张嫂告知华夫人失踪了,但他还是选择了病塌之上的华清川。
此时此刻他竟然被别人告知,那个宽容、大度、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竟然死了?
他明明可以在华清川离开的一段时间内照顾好她的。
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感就像是喷井一样在云禅心中喷发。
随之而来的才是伤心。
看着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的云禅,华先生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角落里待命的保镖立马跟上。
进入病房,云禅为华清川接了一杯水。
“渴吗?”云禅询问。
华清川转过头。他的双眼直盯云禅,充满迷茫的眼神。
云禅把杯子递到华清川看起来略微干涩的嘴唇边。
华清川天生一副薄唇,抿着的时候,有些严肃,但现在看来,那张紧紧合住的嘴唇,更像是一种迷惘和不自觉透露出的低落情绪。
云禅突然问他:“你是谁?”
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陌生了。
云禅又问了一遍。
华清川:“我,我是谁?”
双眼里蕴藏着疑惑与不解。
云禅摸他柔软的发。
华清川:“我是一只猫。”
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云禅问:“什么样?”
华清川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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