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处,危楼之中,一个大汉坐在破桌子上玩弄着手里的锤子,桌子上散落着被砸成渣的摇控器。
另一个大汉则蹲在一台老式电视机前,不停地拍打着机壳,试图让那一直自动换台的破电视停下来。
彪虎自认为这种敲打式修理应该是最有效的,所以一直没有放弃,直到一个锤子伸了过来,隔在了电视机和他的腕子之间。
彪虎抬头,诧异地看着彪龙。
彪龙朝门口哄了下嘴,门口传来了轻微地敲门声。
两人悄无声息地迈到门前,借助破旧的门板上的封隙向外张望了一会儿,又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将门缓缓打开了一个缝隙。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短发女人,脸上的皮肤被各种化妆品保养的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可穿着却很不搭调:一身纯棉的浅黄色睡衣像是已经穿了很久了,应该是昼夜不换的那种。
女人发现门开了,微微侧了下身,向里面张望着。
“在家啊,你们两兄弟?那什么,这个月电费该交了哈!”虽然身为包租婆,女人的声调却像是没有多少底气。
彪龙开门跨出,回头看了看墙上的电表。
“不是刚交完?”
“不是,这回交的是后面房间的,因为你们租了前屋,后屋的租户半夜跑了,房租虽然预交了,但是电费没交。”包租婆低着头就像背台词一样,自顾自的嘟囔着。
“什么——?你再说一下!”彪虎从屋里冲了出来,吓得包租婆倒退了两步。
“我说,后屋的电费你们也要交一下。”包租婆抬起了头,执着而又懦弱的表情让人着实的不舒服。
“交你老......!”彪虎冲了上来,伸手要打,然后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
“放心,没什么,只是,他肯定会去找你们,不管他说什么,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电话那头,孟企凡听了彪虎的梦后,难得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清晨,兄弟俩刷了牙洗了脸之后,便开始了一天中唯一的任务——寻找食物。
彪龙已将冰箱里的所有的储物盒都拉了出来,甩在地上,然后呆呆地看着。
彪虎将厨房里的一次性饭盒统统扔进了垃圾袋,然后提起袋子朝门口走去,回头丢了句:“我去买。”
大门紧闭,彪虎愣了一下,似乎哪里不对,每天早晨从门缝中射过来的那道光怎么没有了。
犹豫了一下,摸摸昨晚就已经罢工的胃,彪虎还是拉开了门。
门外立刻投进来一缕白光,只是白光中感觉不到平时的那种温暖。
“承叔?”
屋里的彪龙也冲了过来,确认门口站着的一身白色西装的黑脸男人正是承叔,而且,似乎脸比以前更黑了。
承哥看看彪虎手中的垃圾袋,迈步直接顶了进去,彪虎让开,将垃圾袋扔在门口,然后跟了进来。
“难为你们了,住得这么简陋!”承哥边走边打量着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出租屋。
“怎么样,北方的气候还习惯吧?住得辛苦就回去吧!这有两张机票,叔叔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两兄弟看看承哥放在桌子上的机票,互相对视了一下。
“我们还不能走。”虎龙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这个八杆子打着的叔叔。
“为什么?你们来这不就是想看一下我的实力吗?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不,没有得到我们想知道的,我们死也死到这里。”
“想知道?说说吧,也别费力气了,我直接告诉你们。”
“义父是怎么死的?”此话一出,屋里声音的分贝顿时成了负数,一股凉风吹过,将虚掩着的木门吹得嘎吱吱乱响。
“哼——!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放下?”
“义父死的第二天,我们找到了那瓶酒,里面跟本就没有毒!”
“没人说里面有毒啊,只是当年的业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只是一场误会就把他吓地跳海了。”
“为什么没去救?”
“你们的干爷爷没有告诉你们吗?当时的浪非常大,等所人发现螺旋桨异常时,我们已经找不到他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看着你的眼色才没有去救他的?”
“闭嘴!连你们的干爷爷都说那是意外了,此事到些为止!我不想再多提!明天离开这里!”
承哥将一个鼓鼓的信封摔在机票上,转身准备离去,忽然又想到什么。
“那个查我的人,你们都跟他说了什么?”
“我们应该知道您什么?”彪虎的语气中明显的带了点威胁。
承哥转回身,瞪着彪虎的眼睛,距离不到一尺。
“别跟我玩,在这里,你们玩不起!”
“承叔,以您的威望哪会有人敢跟您玩啊?既使有,也肯定不是我们。”身后彪龙的语气平和而又肯定。
“你们听好了,我不再重复,离开前不许再与查我的人打交道。”
两兄弟没有再说话,只是相互对视了一下。
承哥狠狠地瞪了彪龙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大门。
彪虎跟在后面送之,路过桌子时,顺手抄起了机票,走到门外,见承哥的车子开远,逐将背在身后的机票拿到身前,眼睛仍然看着承哥车子驶去的方向,手却已将机票撕成了两截,然后用叠在一起的半戴机票将门口的垃圾袋的袋口拨开,一撒手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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