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夕和毛利蓝合奏之际,云汀觉得有点闷,便一个人走出了大厅。
半轮上弦月悬在天际,照亮了树梢,月光从树枝中间透下来一些,路面上光影幽暗。
给柯林夕发简信辞别了一下,云汀沿着去主街的道路往前走,大约五百米之外就可以打到车了。
夜色深幽,一个人安静的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云汀回头看到萧阳正疾步赶来。
“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去。”萧阳走到离云汀很近的地方站定说。
云汀想到上次的情形,上车时她没理会萧阳已经拉开的副驾门,坐在了后排。
“这片是工业区,晚上人很少,最好不要一个人回家。”
“嗯。”
“飞天琵琶是谁?”萧阳又问。
他自然不是不认识飞天琵琶,说起来,这个后天音乐会每月一次,都还是萧阳等一众人牵头拉起来的,他也认识飞天琵琶。
“柯林夕师兄。”云汀很简短的回答了一下,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萧阳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抬了抬,他启动车子往前开去。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嗯,看出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晚一点。”萧阳复又说:“怎么,觉得他没有告诉你,有点小郁闷?”
“那倒也不至于,只是觉得大家都变了。”
“包括你吗?”
是的,也包括我,云汀在心里默默地想。原本,她以为她还是对柯林夕有些别样的感情的,直到今天晚上,她突然认识到,柯林夕在她心里只是青春年少时那个关于音乐的梦,如今时过境迁,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崇拜之情和淡淡的依赖感了。而与此相反的,萧阳的影子却越来越深的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方才下台后,或许就是因为想起了萧阳,她才一个人走到了街上来。
车到楼下,萧阳见云汀神情有点落寞,便提议要上去坐坐。
“陪你聊聊天吧,做为男朋友应尽的义务,你说呢?”他笑着看云汀的反应。
“不用啦,早点回去休息吧,年底了你也应该很忙。”
萧阳只是一味的看着云汀不说话,云汀上楼梯他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却又寸步不落。
云汀一直没有说话,到门口她突然回头盯上他,“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说完,她有点吃惊于自己慌不择言,却又因为这样明显的慌乱而微微窘迫,于是皱眉低头。
“嗯,我是有点阴魂不散。”萧阳重复了一遍,表情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他已经猜到云汀的落寞情绪从何而来。
说完,他变戏法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进屋再打开。”
“萧总,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用这么费力的为我做什么。”云汀有点恼恼的盯着他。
萧阳一时间神情变得有点恍惚,他自然知道滑雪那天云汀是开玩笑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直白的拒绝他,直白到不留余地。
“我不是说,我们不可能,我是说,我们离可能还有一段距离。”云汀突然又很认真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话,也不知道是否词不达意。
萧阳抬头,眼里有暗芒微现,他的确有点恼恨面前的姑娘,左一句右一句撩拨着他的心脏。
大约有五分钟,都没人再说话,僵持到已经回复了正常神态后,萧阳打开包装拿出了一串美丽的红玛瑙手串。
“小东西,你权当拿着玩吧。”语气十分散漫不经,然而眼神中竟有些祈求的神色。
云汀默默地接了过去。
看着天空渐渐皎洁起来的月亮,云汀的心头突然浮上一句诗来:晓星正寥落,晨光复泱漭,方才的情景中,晓星,是他,晨光,是她。此刻她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他方才寥落的神情,深深地撼动了她的心。
玛瑙手串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茫,她望着眼前的情景,出神良久。
临去冰城的这个礼拜大家工作的都不轻松,年底的人扎堆的时候。而萧阳那边也是忙的分身乏术,出于云汀的一再反对,萧阳没有再接云汀上班。
上飞机前,云汀接到了妈妈打来的越洋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又说弟弟很忙,妈妈的声音有些疲惫,没怎么细聊就挂了。云汀默默的想象着弟弟时隔三年再见父母的情景,而他和弟弟,也三年没见面了……
三年来,弟弟没有从家里拿走一分钱,所有的费用都是自己解决的,云汀上班后,有准备给他汇钱,被他拒绝了。
“姐,相信我,我能行!”一如继往的自信,然而,只身在外所承受的辛苦,是可以想见的,云汀好多次问他要近照,他都没有发过来……
温暖的机仓里,云汀脱下大衣,空姐立即接了过去。
“谢谢。”
“不客气,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按铃。”年轻的空姐,职业的笑容。
“你知道方才那位先生去哪了吗?”一起上飞机后,就不见了萧阳的影子,云汀暗自纳闷。
“先生说稍等就会过来。”
直到飞机起飞,萧阳才回到云汀旁边的位置坐下。云汀正在看书,没有抬头看他。
“你的……手串呢?”许久,萧阳出声问。
“嗯……怕弄丢,所以没戴。”
“丢了可以再买。”
“那和不戴没有区别。”
丢了,和不戴,没有区别,那是不想丢?还是不想戴?
萧阳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沉思。
下飞机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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