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八十年代中后期曾到外地做生意几年,那应该是母亲最艰难的日子了。记得小时候家里两棵泡桐树、一棵槐树,很高大,于是在上面横放了一些陶土罐子,用铁丝固定在枝杈上,放养鸽子用,一般并不喂食,只是任其觅食,自行繁殖。到了一定时候便想法捉一只来吃,有时野鸽变家鸽,也有时家鸽变野鸽,增增减减没有绝迹过。有时鸽子就会成群落在邻家的茅草屋顶上,凡是此类生物都有“挠”的习惯,碰到茅草便要挠一挠,将邻家的茅草屋顶挠得够戗,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现在已经不在可查了,印象里从外表看不出来的,然而,愚昧而无聊的人总是有自我表现欲的,而欺压弱者也成为古往今来发泄生活压力的一种方式。邻家对此事大加伐挞,具体的情形已经也不记得了,印象里在家门前邻家老妇大骂不已,他年青的儿子则采用肢体语言,我三姐则搂着我和四姐躲在墙角,惊恐不已。大姐二姐还能上前用身体替母亲遮挡一下。那时真是艰难不已,父亲几年不在,母亲是难以开口骂人的,唯有哭泣……那时我好像已会走路,还会追着鸽子在院子里跑。到后来,人们的思想越来越趋于“开放”,于是家里的鸽子就都不见了。又记得三姐要交学费,好像是四元钱,正值山上的酸枣熟了的季节,于是母亲便带着二姐到山上去打酸枣,从早上到天黑,以致不能认清山路,干脆在山上度夜,但终究三姐不上学了,在家里干活。二姐上到初二,住校,有一张床,还有暖瓶,曾经带我去学校玩,是在冬天,怕我从自行车上摔下去,就把我放在车前梁上,冷的厉害,以致到了学校就用热水把手泡起来,其它的就没什么印象了。后来父亲回来了,大概文化既少,而又没有金钱观念的缘故,并没有赚到钱,也可能带了一些钱回来,家里的生活从此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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