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应下了吗”,李义不觉又惊又怕,一下子没了力气。
“不知道,那媒婆和阿娘嘀咕了半天,我都没听着说了什么,应该也不会是别的事情”,萍儿话音里透着低落。这便让李义更加低落,一下子恼怒起来,“我回去跟我娘说,等我剿匪回来,就向你家提亲,等我”。
“怎么等呢,我家是小门小户的,也不知道你家老爷能愿意不……”
李义搂着萍儿,恨不能把怀里这娇小的人儿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心里很不是滋味。萍儿从小就跟自己要好,这些年更是生得落落大方,只怕十里八乡的年轻人都看着眼馋,从小时候过家家到这么大岁数,李义认定了这就是自己的媳妇。只是萍儿家门户甚小,甚至在自家做了几年的佣人,门不当户不对,只怕爹娘不会同意,所以才一直不敢跟二老提起,只是眼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也拖不得,本来高兴至极的劲头一下愁肠满腹,两人默默无语。萍儿起身要回家,李义便抱了她往回走,心里实在舍不得,送到村口,萍儿往村里走,李义一时难受,对着萍儿的背影道,“不管怎样,我总是想法子娶你”。那娇小的身影顿了顿,猛的回身跑到李义身边,抱住李义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没等李义反应过来又跑了回去,翻过低矮的院墙,消失了。李义很是难受,心里五味俱全,风一吹泪水就流了下来,怎么也擦不净,可怜那村口的大树被他打了几百拳。李义一阵飞奔回到家里,悄悄地回了屋,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萍儿不负我,我定然不会负她,想尽法子也要娶了做媳妇。
第二日,李义想抽个空跟娘亲私下里说一说萍儿的事情,探探口风。只是当日就是集合本乡壮丁去县衙的日子,陆续有人到李家的大院里报到,多数都是李俭的弟子,免不了要李义招呼,就耽搁下来,到了晌午,五十人到齐了,都带了趁手的棍棒,在院子里闹哄哄一团,大哥长二叔短地不亦乐乎,三句离不了剿匪,都在吹嘘自己武艺精进了如何如何,到时候擒住三五个匪人,说不定能领不少赏钱,还有摆了阵势较量武艺的,院子里热闹非常,李俭自己掏钱杀了一头猪,请大家伙吃了午饭,又任命了五个伙长,算是组织了起来一队人马,然后就是长篇大论,要点就是两条,要保护好自己,剿匪事小,莫要伤了自家;再就是李义年轻要各位师兄弟多照顾,齐心协力给父老争光云云。讲罢就让众人先歇息片刻,把李义和李勤叫到屋子里交代事情。
李俭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满脸欣慰,李义生得高高大大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相貌威武不失俊秀,实在是一表人才,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便细细交代儿子:
“宝儿,我和你二叔商议过了,这次剿匪就让你做队长,到了县里应该不会再改,只是凡事都要听你二叔的,别看你长得人五人六,可是没什么见识,你这次去长长见识,多看多问,万不可自作主张,你二叔的话,就是我的话,不然回来我也饶不了你,要是能抓住几个匪徒立个功什么的,那是最好,说不得有不少赏赐,最重要的还是你和你二叔平安回来,到了要紧的时候不要拼命,犯不着跟亡命之徒过不去。”见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李俭立时来了火气,一巴掌拍在李义头上,“臭小子你记住了没”!吓得李义连声诺诺,李俭叹了口气,又道:“你这会风风光光的出去,也要风风光光的回来,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让你去锦城逛一逛也行。”李义心里乐开了花,心说等我回来一定要求娶萍儿,这倒是个好由头。
李俭又对二弟交代一番,李勤一向持重稳当,做过府兵的弓手,也闯荡过江湖,正适合给李义帮衬。这次剿匪,说不定有赏赐下来,到时候落在李义身上,以后也好出人头地,若是自己亲自去了,就不好让李义做队长,总不能让老子给儿子做属下,有了功劳便落不到李义头上。一番交代完毕,李俭把自己常用的镔铁大棍给李义带上,又翻了箱底,捧出一把腰刀来,这是李俭考中武举的时候,一位将军想招揽自己送的礼物,一直保养得很好,现在那位将军已经高升,声名鹊起,李俭时常想,要是自己当初跟随了他征战沙场,说不得现在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将了,感慨不禁,便把这腰刀的来历跟儿子讲了,送众人出发。
虎背熊腰好儿郎,暖日春风驰大道。
执刀弯弓射云霄,志气昂昂征四方。
只待凯旋归还乡,抱得名利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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