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可,现在出镜,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我重新介绍自己。
我来自安城,也曾是青木中学三年一班的学习委员,还是方荷的右邻桌。
这样说,你可能还是没有印象,那么我再加一句,我是本方世界中唯一重生的角色。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看到得更多。
此刻故事已接近尾声,我来将前世讲给你们听。
那是民国十九年,故事才刚刚开始发生。
彼时我十七岁,还是个文静羞涩,不善言辞的女孩儿。
当然,这只是外人看到的我,他们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一直被压抑着。
我父亲任职安城副市长,母亲也出身自平京的名门望族,我自幼便被教导,要做一个娴淑温婉的女子。
像我母亲一样。
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
既然母亲那么宽容有度,温柔贤淑,那父亲又为什么,要整日流连于外呢?
我知道,就在同一条街巷里,拐角的尽头,还住着另一双母女。
我曾,亲眼见过。
那是一名并不美貌,甚至比起我母亲还要逊色不少的妇人,她牵着一名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一脸依恋地搂抱着我的父亲。
像一家三口,走在窄窄的胡同里。
我呆呆地驻在原地,怯怯地喊了声:“父亲……”
他未及回首,便已经顿住。
我觉得那一刻,时光无比漫长。
我看见他动作迟缓地转身,也听见他用沉静的声音回答:“快点回家去。”
母女用不加掩饰的厌恶目光盯着我,奇怪我当时的内心,竟然波澜不惊。
我悄悄地走上去两步,对着父亲弯身鞠了一礼。
而后我依然,平静地转身离开。
那一年,我只有九岁。
那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
从此我再也不会,当着母亲的面提起,或者问起父亲。
我每天早早地归家,安静地陪她吃饭,陪她看书,陪她聊天……
直到有一天,母亲突然问起我:“你想你父亲吗?”
其实连我都已经记不得,父亲上一次归家,是什么时候了。
我当时笑,钻进母亲的怀里抱住她:“我的心都被你占据了,装不下别人啦。”
她在我头顶哭笑,泪水不小心,滴落在我额上。
我在她怀里钻头蹭,把那些泪渍全都擦掉。
后来,她再也没有问起过父亲,而我,也漠不关心。
只是偶尔,路过街巷胡同口时,我会不经意地侧目,看一眼对方的门楣,我怕那扇门会突然打开,然后从中走出三人,彼此相携。
我不知道我能有多少次礼貌,再向他们点头示礼。
因为我真的很不习惯,和陌生人打招呼。
终于过了没多久,母亲带着我搬家了,我们来到了城郊,住到了更为静谧的环境里。
我喜欢环山流淌的清河,喜欢河面上那座青石桥,喜欢岸边成排的柳树,喜欢山脚下孤落的小楼。
时光清浅,我在这里逐渐长大。
青木中学在我家对岸,后连着小秋山,我每日步行,只消一刻钟的时间便能到达。
同学间,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只除了班长方荷,以及市长千金陈茵薇,或许,还有孙壕和傅明轩。
其实说起傅明轩这个人,我也不得不提一句,他真的挺令人意外的。
我与班上同学关系并不亲近,即便是人缘最好的方荷,我也只在交接班务的时候,会同她说上两句。
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她虽然坐在我的左手位,但我们之间的交流却是寥寥。
唯一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便是国中一年级初入学的时候。
她见到我时稍顿了一秒,而后莫名一笑,像个登徒子一样,朝我挑了下眉:“同学,你也是一班的?”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错愕,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女生?
“哇……好呆萌好可爱,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她继续眼睛冒光地盯着我,说着胡言乱语的话。
我这个人素来冷静,盯着她回视了三秒,点头道:“谢谢夸奖,你也很呆萌,你也很可爱。”
“至于我的名字,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我说完就走了,换她一脸错愕。
看得出来她一直想和我搭话,但是我这个人,真的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也许是连番碰壁,最后让她放弃了。
但是我又不懂,她为什么非要和我坐在一起。
我曾经就此疑惑问过她,她说坐在这里养眼。
养眼?原来她眼睛有恙。
我没有再关注过他们。
三年,一晃而过。
毕业晚会那天,校领导请来了众多的名流仕绅,而我父亲,自然也在其列。
班级活动,我素来是不喜参加的,但是这次不同,我被方荷点了名要登台表演,而且我也知道,这一次推脱不掉。
因为连傅明轩,那个班里货真价实的隐形人,都答应了登台献艺。
我自然也不可能逃脱得掉。
说来可笑,我父亲根本没认出来我。
我在台上跳过一段舞,就匆匆地下了台,呆在后台化妆间里,满心想着回家晚了我母亲会着急。
我的心思全程不在晚会上,当然也没有在意,那一晚现身安城,后又轰动全城的人物。
他叫岑天。
只听见后台的女同学们在议论,他长得好英俊,好年轻有为,怎样怎样……
喜欢民国之捡到一枚星战士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