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仆从毕恭毕敬道:“在下不敢,小王爷说了,只是恭请各位英雄留下姓名,就可以走了。”吴簪缨咯咯笑道:“你们不提我倒忘了,告诉我徒弟,他师父我是昆吾阁门下的吴簪缨。”陆伯继忙上前还礼:“英雄不敢称,不过孩子不懂事,上去胡闹而已。还请王爷见谅,在下昆吾阁陆伯继,就此别过。”
几个仆从很是有礼,也不再阻挡,反而躬身让出道来。
师徒四人离开二乔苑,一路行来,吴簪缨叽叽喳喳笑个不停:“爹爹,师伯,小师弟,你们说我今天打的好不好?”
杜弱道:“师祖是个剑元帅,你今天像个女元帅。”一句话将三人都说笑了。
谈笑间,四人来到洛阳城外的白云山前,白云山乃洛阳第一山,峰奇石怪,谷狭洞幽,有竹翠林茂,也有泉清瀑壮,山腰一座庄园巍然而立,山脚下一座大石上书三个金漆大字:“昆吾阁”。当下随师父进入石牌,顺势上山,只见一路上鲜花馥郁,异草芬芳,更有凤尾森森,牡丹叠叠。上得山来,昆吾阁的建筑皆是画栋雕梁,轩昂壮丽。杜弱初次来看,真如到了仙境一般。
两个正在打扫庭院的弟子,看见陆伯继和吴侯亭到来,皆喜出望外:“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两个天南地北,怎么这么巧凑到一起了?”一边说,早有人进去禀报师父去了。
一位身着紫色云锦长袍鹤发童颜的老人,由几个年轻后辈簇拥着走了出来。杜弱想:“这个必是祖师爷了。”
等相互落座,杜弱一一拜见完毕,曹阁主一声令下,便有许多丫鬟仆从调桌安椅,设摆酒馔,菜是洛阳水席,酒是陈年杜康。曹关得知杜弱是陆伯继新收的弟子,又是地震遗孤,便格外关切。将杜弱和吴簪缨安排在自己身边就座。师徒久别重逢,自是叙阔闲聊,有说不完的话题。
酒兴正浓,却见门口一个总角的徒弟小跑进来,呈上一封请柬道:“师父,王爷府派人过来,说要请昆吾阁阁主前去赴英雄宴!请你们四人务必于今日戌时三刻亲自去一趟内西王府。”
陆伯继一下就明白过来,想是昨天小王爷请人留下名号,此刻西王府想请自己过去给小王爷做老师了,忙向师父解释了缘由。
曹关当着吴簪缨和杜弱的面,不方便斥责,扫了吴侯亭一眼,吴侯亭忙低下头去。
“这小王爷的师父岂是容易当的?”曹关停了停,问道:“信使走了没?”
“没。在议事厅侯着呢。”
“你立刻回复,就说,谢过王爷赏脸,昆吾阁会改日会专程到府上谢罪,只是,师徒初聚,今日就不能前往赴宴了。”
小师弟答应着回复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马蹄声响,一个声音更响:“欲见贤人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拜请如此英雄,原本不该召见的,爹爹今天也犯了错了。南儿,你可要记好了。”
曹关早迎了上去:“有劳王爷和小王爷亲自前来,老身愧不敢当,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进入前堂,奉上茶水。王爷态度谦卑,但也单刀直入。“久闻曹老英雄威名,无缘结识,如今机缘巧合,犬子想拜师学艺,不知肯赐教否?”右手示意,几个仆从早抬着几个箱子鱼贯而入,打开看,耀眼辉煌,绫罗绸缎,玉器珍珠以至于香料古董,应有尽有。
曹关淡淡地笑,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道:“蒙涂西王爷驾临,幸何如之?不如这样,如果不嫌弃,小王爷的武艺,则由我来教导,这师父就不必叫了。”他历来不与官场打交道,自己也是听说过的。涂培风知道这是曹关给了自己老大面子,何况也并无真心想要拜师学艺,想儿子过几天就会厌倦了,便也不再纠缠,只喝了杯茶,与涂南一起拜谢告辞了。
吴簪缨想想刚才还说要当自己徒弟,一转眼,却成了自己半个师叔,内心自然老大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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