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围了一个圈,里头高立着三人,将一身穿古老侠士服的老者堵在那儿,不知作甚。
三人一看即可知是下人身份,统一一身下人装,而腰挂一枚牌子,上刻鹤字,属鹤阙阁门下独帜的守阁人。
老者则是发胡眉三皆白,配一身古老侠士服,略些脱俗侠风气派,脖颈一记长痕与一块死肉,乃剑伤和火灼所致,十指缺二指,关节奇粗,掌老茧满掌,似十年练剑的使剑好手,却身无佩剑。其人手脚多动疯疯癫癫,此时坐在地上也没个安稳,不停捉耳挠腮左右顾看,时而沉脸时而嬉笑,如无知少儿般,不见他被鹤阙阁守阁人三人围着而惧。
三人中一横眉大汉只手叉腰,一手手指疯老头,挑眉,横眉一曲,怒道:“疯老头,你好大胆子,竟又敢来鹤阙阁偷喝偷吃,上次要不是阁主大人大量饶了你一次,不然得让你洗碗刷筷好几个月。这次阁主外出不在,看你还不见棺材不落泪不!”
“我没偷吃偷喝,我没偷吃偷喝,你们血口喷人!”
被喊疯老头的老者直摇头,愤然一手拍地,与横眉大汉嚷嚷了一句,又环视旁者,哭嚎般喊冤:“各位评评理啊,我真没偷啊,他们硬说我偷吃了他们的东西。你们说我冤不冤,比窦娥还冤呐!你们说说看,评评理,他们无凭无据凭什么冤枉我老头子,说我偷东西,你们说是不是这理?可怜我孤苦伶仃一人在世,无妻无子无女,粗茶淡饭都是奢侈,老前还好,自己练了些年的剑道,可无虑衣食,也不被人欺负。可现在武功全失,修为尽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今日在鹤阙阁门外看到熟人而已,只是进鹤阙阁走了一遭,便被他们追着打,说我偷吃他们的东西,你们说,你们说,我冤不冤,可不可怜啊,真是天道不存啊!”
旁者不知者倒还好,听这老者诉说的身世相当悲惨,同情善言几句。而那些熟知老者之人则无非摇头亦或谩骂老者不要脸,种种杂音议论还是漠然视之居多,可不是,隔三差五路遇这老者偷吃偷喝偷东西,被店家人家当场抓住殴打,被殴打前见人多便喊冤哭命苦,千年不变的故事听多了也淡然,起初城人尚还同情于他,可多年下来,大家的同情心贱卖被骗,再给不值钱。
“嘿,我说疯老头,你就别把你那些老掉牙的故事搬出来了,柳苑城谁还不知你造谣撞骗,偷吃偷喝成性?也就三岁小孩儿能被你骗串冰糖葫芦啥的,要么便是外来无知者被你骗给你擦屁股。瞧,可没人帮你说话,也就咱鹤阙阁好说话,见你年老,不打你,要其他酒家的人叻,非不把你打死不可。还是乖乖随我们回去,洗碗刷筷吧,把你偷吃偷喝的那些给补回来。”
横眉大汉说着便喊其他二人上去,欲将疯老头抓回。
“啊!打人啦打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疯老头见三人靠近,旋即抱头躺在地上翻滚,大喊嚷嚷,引得周边楼家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你就算喊天王老子也没人会理你。”
横眉大汉冷哼一声,一挥手,另二人会意,便一把手将死命挣扎大喊大叫的疯老头给抬了起来。
眼见疯老头快被抬进鹤阙阁,人群即散,从杂声中响起一音:“慢着!”
三人闻声而回头,横眉大汉望一及己身一半的邋遢少年款款走来,手里颠簸一白花花银子,微蹙眉头问道:“小毛孩,作甚?”
那疯老头见来人顿时一喜,晓得往后不必洗碗刷筷干下人活,连忙放声喊道:“小庄,救救我啊,他们要拉本大侠去洗碗刷筷,这可如何是好?为师还准备传授压箱底剑术的呢!”
闻言,邋遢少年愣是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再不理会疯老头,立于横眉大汉身前,只及后者一半身高的他头也不抬,眼神略带笑意,道:“替-人-消-灾。”
又补了一句:“可够?”
横眉大汉一愣,一番打量邋遢少年,再看看其手中玩弄的十两银子,与另二人相视,旋即哈哈大笑,笑道:“小子,你想替疯老头买账?笑话,他偷吃偷喝可不止十两,我说你小毛孩还是自个儿留着过日子吧,也不瞧瞧你穿的模样,还敢装…”
横眉大汉后手末句“老子”二字没吐出,便是见邋遢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一锭金灿灿元宝,黄金大小估摸也有五十两,后者嗤笑斜视问道:“可行?”
三人皆是愣出了神,望着邋遢少年手中金子,乖乖,这可是真黄金啊,色错不了,前些天他们还见着一翩翩公子拿出跟这差不多大的一锭黄金,虽说身处鹤阙阁的他们见过不少金银白银,可当再见黄金时,谁不动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这理!而这黄金不是别的,是给疯老头买账用的,疯老头偷吃偷喝的那些远不值这锭黄金,收了岂不是其他好私藏入囊?
三人相视无言,眉目传神,微微点头后,横眉大汉满怀欣喜从邋遢少年手中收了那锭黄金,三人随之立马放了疯老头,拎着个黄金开溜大吉,眨眼不见了。
疯老头拍拍屁股,一脸笑意,绕着邋遢少年转圈,还扯了两把后者破烂衣衫,凑近坏笑道:“好啊聂庄,你这小子最近发达啦,几个月不见你人,害我前些个月满城找你也不见个人影,原来跑去发大财了。说,还剩多少银两?”
“保你吃好吃饱,还喝好。”
聂庄再翻了白眼,他与疯老头认识满打满算有个把年了,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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