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阅,你是个好人,我不想拖累你。”她松塌双肩,“你妈想你早点安定结婚,找个朝气蓬勃的女孩,而不是我这种骨子里都烂了的人。”
“红豆……”
“好啦,”何红豆柔和了神色,把天鹅绒盒子自他手心抽出,凑上去调笑,“转过头去,看看那群红着脸的女孩,她们见了你眼睛直发亮。”
“看着啊!”何红豆做了个投球姿势,把戒指盒往后一抛,“大甩卖大甩卖啦,不要钱送上市公司总裁啦!”
后面人群瞬间炸了,如潮水般涌动,哄抢从她手中掷出的抛物线,何红豆趁机逃窜。
三个小时以前,何红豆接到尚未冷却完毕的前男友苏阅的电话。
摁掉整整五次后,不得不接听。连线那头是苏阅好朋友某甲,“何红豆,你这个死人渣,苏阅为了你伤情伤身,现在在兰芝坊喝得烂醉,速来领人。”
“我和他分手了。”何红豆尽量平心静气。
“分你妹夫,“某甲在激情澎湃的乐点尽头咆哮,“你再不来领走这绿帽王,我就把他扔进夜店公主堆里,不等到天亮,保准他x尽而亡。”
某甲咬牙切齿,别人是渣男贱女,这对是渣女贱男。两人认识七个月,交往近半年,甜蜜期两个月,除此之外苏阅都在无穷无尽的疑神疑鬼与捉奸在床中度过。
关键是某甲还帮他捉过两次,特马还都捉到了,特马奸夫每次还都不一样。
两个小时以前,何红豆驱车到兰芝坊,拒不承认自己已经过期的前男友苏阅化身树袋熊趴到她身上。何红豆越是挣脱,苏阅趴得越紧。某甲抱臂,“快把这只熊状物认领回家。”
“何红豆我从不喜欢你,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着实有手段。”某甲于昏暗处点了一根烟,“我跟苏阅快二十年朋友,穿一条档裤长大,他大大小小六七次恋爱谈得跟玩儿似的,唯独跟你,简直把心都掏出来了。”
“我就奇怪了,难不成你跟大~麻~一个属性,上你还能上成瘾?”
何红豆一边推拒苏阅的亲昵,一边驼着他离开。苏阅高大,一覆上来就淹了妙龄女子。她头也没回,就干声呵呵两句,“比大~麻~还毒,还请您老高抬贵手千万别碰。”
苏阅醉眼迷蒙间听到她调侃,便往何红豆脸颊吧唧一口,喃呢,“红豆,我真的好喜欢你。”
“……”这句话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听到过,她恍惚间哭笑不得,“嗯嗯,我知道。”
踩着高跟鞋扶着他跌跌撞撞走出夜店。
一个半小时前,何红豆带着死都甩不掉的疑似前任苏阅走在前往车库的路上。
一辆比肾上腺素飙得还要激情的玛莎拉蒂飞驰而来。
正巧苏阅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他在黑夜里清澈着眼,张开怀抱,“红豆,抱我。”
何红豆眯眼避开射瞎人眼的远光灯,飞身一个回旋踢,将地上犯蠢得不忍直视的男人踹走,而自己已避无可避。
飞车撞上身体的那一刻,何红豆心里只剩三个想法:
“老娘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苏阅这个傻白蠢了。”
“哪个不要命的暴发户敢在这里开车撞人,莫不是要步美美后尘。”
“卧槽,刚才身手太帅了,人间绝唱。”
“你已经死了。”眼前这个男人如是告诉她。
“《北斗神拳》特设剧片场?兄台,还不快爆衣。”紧绷了四年的神经一朝放松,何红豆迅速暴露出了本性。
坐她对面的地府引导人看动作明显愣了下,他一身中式长衫,手戴白手套,脖系英伦格子围巾,头顶宽延帽,外加一个严严实实的口罩,真就把全身每一处都裹了个严实。
“哈哈,开开玩笑,您别放在心上。”何红豆腹诽,这人一身建国前打扮,估计不知道北斗神拳这种八十年代神物。
放在平时,这个把自己裹得看不见脸的男人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怪胎,不过如今嘛,他算是这里最正常的生物了。
何红豆想不到自己死后来到了一个茶馆儿。亮敞的屋子里摆满了长桌与方桌,长凳与小凳,从窗户外望出去,星河鹭起,夜比白昼喧闹数倍。
店小二戴着小圆毡帽,躬着身子举起长嘴儿茶壶四处添茶。如果不看他比白无常还要惨白上三分的脸色,与一呼即应堪比托马斯旋转的脖颈三周半无阻碍扭转的话,他还算是个挺敬业的店小二。
茶馆儿生意颇好,四周鬼声鼎沸,断头的、瞎眼的还有残肢断腿的新鬼老鬼俱全,三三两两捡几颗花生,酌一口香茶。
眼见茶馆爆满的生意,何红豆暗忖,这个公务员也有下课风险的年代,果然只得丧葬行业才是永久铁饭碗。
“地府开设得有免费整容科,这群人平日里鬼模狗样,此处是新鬼聚集地,他们变了原本模样吓新人玩而已。“眼前男人只是告诉她自己是地府引导人,并未透露姓名,所以何红豆从外形着手,暂且叫他严实君。
严实君戴了白手套的修长手指划过梨花木桌面,面上水纹拂过,跳出一系列菜单。
“你想要上面的饮品,还是想查查我们下面独有的品种?”他询问。
上面指人间,下面指地府。
何红豆正在摸脸,检查自己是否被撞得血肉模糊,“试试新口味。”
她随意答,待确定自己美貌如旧后心底踏实了许多。
“好,两杯酆都卡布奇诺。”
男人抬头,“加陈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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