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到半空中的时候,何红豆突然哭了,眼泪越抹越多,止都止不住。邻座的老太太不停给她递抽纸,然后问她,“小姑娘到底怎么了?”
何红豆哭丧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想起很多很多话忘了说,很多很多事忘了做,比如甩锅给无辜的烤鸭,比如埋怨赵老师的小浣熊太过性感……泣不成声之后,她小小声憋出一句,“我才记得忘了吃事后药,出事儿了该怎么办?”
老太太一阵无语,“多久了,不到72个小时都来得及。”
何红豆掰着手指算了算:“395个小时了。”
老太太呵呵了,“你的反射弧真长……”
何红豆抹眼泪,讷讷道,“您懂得可真多。”
“当然,我退休以前是教生物的。”
一下了飞机,何红豆直奔药店买了一大堆验~孕棒。
足足测了一个星期,直到最后一枚敌军顺利显示出一道杠,何红豆才放下心来。她坐在马桶盖上劫后余生地抚摸肚子,自言自语皮道,“小祖宗,你幸好没来,否则咱们家现在养不起你啊。”
就在何红豆走的那一天夜里,纪子焉向团队的其他三人提交了新计划的一系列企划书,他做好了前期网站,联系了相关厂商,甚至还申报了补助金。
一切做完过后,他仰倒呼呼大睡,在梦中又一次完成了生活技能点数重新分配,把技能点都给点了回来。
当纪子焉醒来,天色已晚了,然而何红豆还没回来。
人走茶凉……
纪子焉心里燃起巨大恐慌,他害怕自己预想之中的事终究发生。
找遍屋子后,他发现女子果然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收走了。
“骗子……”青年喃喃,失掉了表情。
“骗子!”他一脚踢翻了矮桌,双眼赤红。
手机滚落下来,露出背面贴的便签纸。纪子焉赶忙捡起来,上面写着:“呆子,我走了。饭菜放进冰箱了,拿出来热一热就可以吃。”
他行至冰箱旁,冰箱面门粉红色的便签上写着,“呆子,肉在左边,菜在右边,别拿错了。”
打开冰箱,每一盘菜才都好好生生用保鲜膜盖着,每一个磁盘边沿都贴了一个小贴士……纪子焉在这简简单单的一室一厅里来回踱了无数遍,被子上、柜子里、水壶边、抽屉旁,所有所有的物品上都贴了便签,何红豆怕他继续废寝忘食,事先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纪子焉莫名又笑起来,像个真正的呆瓜,小心翼翼收捡起所有的便签纸,将它们整理到小盒子里。
手机上嘟嘟嘟发来短信,纪子焉划开来看,是何红豆发来的,“呆子,去查看银~行~卡。“
当时已经十分晚了,纪子焉裹起羽绒服往外跑,到了最近的atm机,卡里面赫然多了五万块。短信又来了,“跑了好多存取款机,最大额度只能存这么多了。明天还有四十五万,注意查收。“
纪子焉手脚冰冷,消立良久才发了个短信问,“这算什么?”
一秒钟看五次短信箱,一分钟后那人回了,“嫖~资!”
纪子焉忍着鼻酸苦笑,“你一个穷鬼哪里来的这么多嫖~资?”
又过了几分钟,似乎那人删删改改了多次,“找朋友借的,你别管,好好干。”
纪子焉双手微抖,他不知道自己该虚伪的拒绝还是恬不知耻的接受。
他只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那一个人,她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他,也不会放弃他了。
何红豆一个那么内向的人,除了小鹿哪里来什么其他的朋友。上一次她已经找小鹿借了三十万,对方不可能再存结余。她一定巴巴地又去求了什么人,做了很多事,南方的天气尚且很冷,她不知走了多少路……
青年抬头望着光污染严重的天空,上面恰有弯月悬挂。素月朦胧,慈悲地照着一个恬不知耻的人。冰冷的空气里枝头渐渐抽出嫩绿新芽,冬去春来。
她早就把自己的一辈子给了他,只不过他太过自以为是,稀里糊涂地信了她色厉内荏的气言。
“我一年后还你。”他整理后心绪,看清了双方的心意。
那便迅速回,“什么?!嫖~资都要还?!那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嫖了……”
纪子焉笑出声,“给你嫖一辈子。”
短信没等到,电话立马嘟嘟想起,纪子焉接了。电话那头何红豆气喘吁吁,“纪子焉,你……你刚才说了什么鬼话?”
纪子焉屏气,接着放大嗓门,大气磅礴又雄浑无比,“何红豆,我给你嫖一辈子!”
哐当一声!
atm机楼上的人家发出被板凳绊倒的巨响,一个矿泉水瓶扔下来,恰被纪子焉完美闪避,”有病啊,信不信我报警,大庭广众涉~黄?一个好好的男人做什么工作不好,偏偏去做(哔——消音)!”
电话那头发出咯咯笑声,愉悦得不得了,将小纪同志里里外外笑了个遍。
小纪同志厚着脸皮继续表白,“不止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全都给你……嫖……”说着说着,纵使万夫当关,也臊红了脸皮。
“何红豆,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虽说年龄差了几岁,但我显老啊,心理也你成熟。再说那方面你也试吃过了,绝对没问题……嗯,你说如何?”
何红豆犹如五雷轰顶,说不出话来,鼻子酸得不得了。
“红豆,那个时候我错了……”纪子焉道起歉来,目光坚定神情严肃,“你以前教过我,该做保险措施,我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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