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何红豆尚不清楚小祖宗的着陆情况,她心底咯噔,这种事儿挺说不准的,按道理说概率很低,但男方是纪子焉就难说了,怎么也算原剧本男主,一标记中也不是不可能。
“你别打我,那时候存了一个想留住你的心思,我故意的。”纪子焉闭眼,一股脑把真话全掏了出来。
“纪子焉,你!”一听这话,何红豆邪火心头冒,“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打~胎对一个女人伤害有多大?”
“如果有了,我想我们能留住他。”纪子焉顶住压力,他的肩膀还算宽,能担起这个责任,“何红豆,你相信我,我可以半工半读养他。你若不想养,可以把他带到我这里来。咱俩先订个婚,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把证给领了,然后一家三口一起过。”
“你才十八岁!比我小六岁……”何红豆脑袋痛,她觉得纪子焉在胡扯,这货越活越回去了,她该怎么给他讲道理。
“十九了,准确来说,我比你小五岁半。”纪子焉温和一笑,“何红豆,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没胡扯,也没越活越回去。”
“……”这货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从九岁起就对你有种特别的感觉,想你待在我身边。到了初中,我第一个梦~遗对象是你,那时候我就想上了你。”
何红豆喉头滑动,吞了口口水。
“你供我读书,伴我长大,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我。而我孑然一身,我想我能回报给你的,也只有我自己。何红豆,你愿意要我吗?“
何红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就这么啪嗒啪嗒地掉,“叶盈盈……如果对你好的那个人是叶盈盈,你就会喜欢她。纪子焉,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不独我的……”
“何红豆,不可能是她,她不会教我如何有尊严的活下去,她不会把那时候瘦弱丑陋的我当人看,她不会把半年的工资存下来给我买书,她不会带我做三个小时的车去看巡回画展,她不会和我蹲在大剧院的员工通道里听音乐会……”
“她不会为我牺牲自己的前途,何红豆,我都知道的,那一年你明明可以读下去。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
何红豆再也把持不住,泣不成声。
“何红豆,你愿意吗?和我一箪食一瓢浆,简简单单过一辈子。”
纪子焉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楼上一盆洗脚水浇盖下来,嘭!
“啧,卖还卖出真爱来了?!不要以为有真爱当幌子,我就不敢告你涉黄!”楼上那位丢矿泉水瓶的爷们再接再厉。
纪子焉被浇成落汤鸡,天又冷,头发首先凝固地微微竖了起来,睫毛上起了薄霜。他方才只顾护住手机,此时也全然不管寒冻,执着地贴脸问,“何红豆?”
对面半天没声,而后一个汲着鼻子的声音说,“你先回去,要是感冒了我就死都不答应你。”
“先进入考察期吧,你这人历史问题太多,咱一个一个先解决了来。”
一路上纪子焉都在跟何红豆交代关于叶盈盈的问题、关于顾云的问题、关于张晓红、方小绿、谢静静等等等等的问题……
两人煲电话粥煲了三个小时,直到何红豆的手机没电。
“哎,继续考察吧,好好表现。”挂电话前,何红豆的语气多了一丝得意。
“你放心,即使外面野花再灿烂,我会为你守身如玉,随时等你检阅。”小纪同志也不要脸,不遗余地地恶心她。
他以为还有很久很久,他还没有变得足够好,甚至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然而彻头彻尾的失意过后,他却猝不及防地得到了自己的水中之月。
猴子以为守着那一方井水就能得到那弯月亮了,那时它手舞足蹈,快乐得与天同齐,直到那一天……那一天……
纪子焉的电话也没了电,他将充电插头接好,顺着除夕夜糊的窗子瞅瞅天外,嘿然一笑,这月亮比他心情还圆,称心!
被强行歪成月球表面的初生太阳并未恼怒,依旧自山的那头嘿哟嘿哟爬上来,继续光照万物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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