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之后,任谁都没想到,那个女孩会回来。而且是为了彻彻底底的失去一个爱她的男人。
悠果然在出口处等着我,三个月不见,清瘦了许多,也黝黑了许多。这一黑一瘦,仿佛也让她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徐振开玩笑的是吧?”一见到我,她焦急地问道。
看来,安检口的那个电话,果然打给了她。
我故意傻笑,没说话。
“别闹了,你怎么可能会忘记子宇,喜欢上其他男人?说出去,谁会相信?”
“我想所有人都会相信。”我没想到杜一帆会真的出现,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档口。下飞机之后,我差点没把整个机场翻个遍。果然,是个好人。
悠完全愣住了,此时此刻。
“很高兴见到你,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
果然是商人,简单一句话,多层次的暗示出了男朋友的身份。
厉害。
我蹭到他跟前,踮起脚把我的小皮包套到他脖子上,“刚刚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一阵子。”
他很明显的愣住了,或许是没料到,我会让他帮我拎包,还是没想到我会把包挂他脖子上?
幸好悠蓦然间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差点穿帮,”我趴在他后背小声的嘀咕道。
“我想你是疯了。”他瞟了我一眼。
“我们口头约定过的。”我回瞪了一眼。
“好吧,我也疯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俩不是一起疯了,怎会签下这种协议?!
就在我们俩如火如荼的讨论着疯不疯的问题时,悠突然撂下我俩朝机场大厅跑去。就在我即将撇开小腿跟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悠的呼唤声,“子宇,张子宇!”
一瞬间,我的世界像是被撕裂了似的,疼得很厉害。
“对不起,”对这空荡荡的大厅,我无力地自语着。不晓得这声抱歉应该送给子宇还是自己。
但是,如果为了悠,我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但是眼泪还是不可遏制地落了下来。
我忘了自己最后在机场大厅站了多久,貌似是很久很久,久到双腿酸掉再也站不稳,久到神经性头痛的毛病再次发作,我突然意识到,在我身边,还有一个杜一帆。
“有点头疼,”转身,我轻轻地对他讲,“腿也疼。”
像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他静静地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拦腰抱起,“以后不要哭了。”
即将遏止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被轻轻地撩拨起,我的世界开始下雨。
那天晚上,我的世界被洪水淹了。
悠就那样扔下刚出站口的我走了。子宇好像也真的走了。我的身边除了杜一帆,没有一个人。那天晚上,我最后去了哪里,怎么去的,甚至最后是怎么睡着的·····似乎都成了一个朦胧的谜底。我只记得自己太阳穴连着眼眶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杜一帆一直揽着我,用他那结实的臂膀·····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房间的时候,已是上午11点。我摇了摇头,尝试着寻找昨晚头疼的痕迹,睡眠就是这么神奇,一觉醒来,身体上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虽然人心里的东西没办法像身体一样整理的那么彻底。
我跳下床,掏出手机。果然没有未接。除了杜一帆的短信。
“有事的话回我,没事的话,今天不想出演情景剧。”
虽然口气听上去很强硬,但是我还是想给他颁个好人卡。
拉开窗帘,窗外竟然是大海!打开窗户,咸咸的海风一瞬间涌进了整个房间,还有一股涩涩的味道。
熟悉的童年的味道。熟悉的妈妈的味道。
我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用一个墨绿色的发卡,将头发松松垮垮的挽在脑后,披着跟粉白的纱巾,然后一个人在清晨静静地在海边踱步。每次我睡醒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急不慢的推开房间的窗户,然后坐在窗户边朝着沙滩上的妈妈呼喊挥手。
“妈,帮我梳头·····”
所以说,我不愿意回青岛。
掏出手机给悠打电话,不知道她和子宇昨晚过得怎样。电话接通的时候,我听到了悠异常疲惫的声音。
“早知道你会这样,就不让你过来了。”她说。
“无论怎样,他也是时候回武汉了。”我说。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我总感觉你们俩不会·····”
“我们俩真的在交往。”我打断她的话。
这一次,又是良久,久到我以为她睡过去了,“这次,我信了。”她说。
这次,换我沉默。
原来刚刚她说的那个‘们’是指子宇,可为什么我会反映成杜一帆?不过无论怎么说,目的达成了不是?!
“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恨你?”她说。
“我欠你的。”我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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