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懵了。
“不好意思先生,”经理像及时雨一样赶了过来,话说七年来,他老人家这形象从没像现在这么鲜活过。
“我们有私事要和这位夏同学协商,您要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律师谈,这是名片。”小巴掌不说话则以,一张口犹如滔滔江水,雷厉风行,不管要回话的人下面要接什么,瞬间屏蔽啊。
但是,他怎么知道我姓夏?怎么知道我现在还是一穷学生?难道是住院的时候······
“那个你,要是真为住院费来的话,我······”我拖拖拉拉地被他拽在身后,拿人手短,这句话果真一丁点都没错。但是,阴暗的心理再次曲折而上,我的思维要求我必须再次强调一遍,因为不是我要求他给我住套间的。套房,千真万确不是我的责任。
我就像一屉子货被他很随便的扔到车上,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泊油路两边的风景。在长达三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他一直很专注地开着车,再也没有开过口。
“我们要去哪儿?”真的按捺不住车里的这股尴尬和静默,我尝试着和恩人沟通交流。
但是他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搭话,一如既往的盯着前面,仿佛是在用生命开车。
“那天是我误会你了,一直想跟你说声抱歉。前阵子称了下体重,突然涨了十多斤肉,所以最近节食节的有些过分,不过医生也说过,上次住院虽说是因为低血糖和过劳,但是过度惊吓和刺激也多少有些关系······其实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解释下,上次在医院里,我不是有意跟你嚷嚷的;还有住院费的事情,您留一卡号给我,我会分期付款的。”
“你也会读眼睛?”
“啊?什么···东西?”本以为他拉我出来其实还是因为住院费的事情,所以我喋喋不休的絮叨了若干体己话,木有想到他竟然踩都不睬就给绕过去了。我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刚刚的那个神情。
见他没有接话茬,而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我突然觉得他刚刚的那句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我开始很慎重地思考我们之前的行为和对话,如果不是他本人出了点·····那,就是在耍我?这也不对,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深入到耍与被耍的程度······
见我不说话,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阵子,他突然很神奇地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还没到这种程度。”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差一丁点没按捺住想要跳车的冲动,但我的两个眼睛确确实实是都白了。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他终于转过脸肯看我几眼,然后几乎就在同时,我听到他特淡定、特冷漠、特严肃地说道,“你能再淌两滴泪给我瞧瞧?”
车子缓缓地在一十字路口停了下来,不确定的十字路口,刚好又是固定的60秒红灯。愣了三十秒,然后我突然很确定,这人是在无聊拿我逗乐子玩呐。或许只是因为前几天的那点相助?
我瞟了他一眼,气愤地推开车门。这应该是捍卫人权的正当方式,我清楚地看到他瞬间紫掉的表情······在我夏雨欣25大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尝过屈辱这两个字,除非是我给别人带来屈辱······想到这里的时候,机不凑巧的我突然想到子宇的母亲,没错,也曾是屈辱。
我狠狠地摔上车门,然后就在自己转身的那一刻,瞳仁里的水渍再次顺应地心引力的号召,狠狠砸了下来。我静静地摸了一把腮边的泪渍,跑向人行道,然后,绿灯亮了·····几天前的画面再次重现,但是这次,我隐隐感觉到了真正的血灾。
“张子宇”,我大声喊着,泪水迷离,算作是最后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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