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初雪就是这个样子,一边下,一边化。
我有点伤感地捧着我的暖宝宝,今年的初雪,我们俩都错过了。出院以后,我反复给悠打过很多次的电话,但语音提示都是该手机已关机。
悠的毕业环旅现在到了哪一站,西安?哈尔滨?大连,还是天津?天晓得,已经独自漂了三个月的悠,现在会在什么地方······那个电话至少让我确定,她见到了子宇。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如果说这也是一种自私,我想自己和悠都自私过。至少现在她所谓的毕业环旅,在我看来,不过是大海捞针的捞子宇的一种方式······即使这样,我依旧还是希望,如果必定不是我,我希望待在子宇身边的会是悠!20年的友情,虽然直到现在还绕不过那个男人,但终归还是无法割舍掉彼此,就像我俩注定不可能同时割舍掉对子宇的感情一样。这是一个中国结,死死地扣住我们三个,所以子宇最后走了,正如当初我期盼的那样······
思维正在扩散间,突然听到经理疾风骤雨般的咆哮声,“夏雨欣,你有没在更衣室晕倒啊,换个衣服要一光年呐,我看你直接在更衣室里领薪水就可以了!”
生活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听到那死绥死绥的声音,我拍了拍脸走出更衣间。
“拜托,我刚出院好不好啊!有见过比我还有职业道德的员工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不情愿地迈着我的小碎步。
“再废话就让你收银。”每次都用这招恐吓我。
话说人能一直如此贱,且是始终如一的如此贱,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果手榴弹一块钱一个的话,好想买一百块钱的扔他身上。我转身呲着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他邪恶的小贱笑。
磨磨蹭蹭地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上,我还在琢磨悠现在可能停留的地方。
我在这家中式快餐店里已经打了七年的零工,从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开始,直到现在。唯一不同的是,七年前的那个暑假,我是和悠、子宇一起进来的,而七年后的现在,只有我还依然留在这家店。子宇是三年前离开的,和我分手之后。其实我知道,就算三年前我们俩不分手,他那位高贵的母亲大人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个地方“堕落”下去。那天她说出“堕落”的时候,店里所有的职员都听到了,包括经理,也包括悠。
和子宇分手之后,我依然还是一有时间就跑店里来赚外快,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工作,已然由收银员成功转型为粥柜台的销售(直白点说,就是卖粥的)。其实我本来是收银的,但是因为脑袋笨,一天天下来,总是对不上账。之前因为有子宇帮忙,所以还能勉强过关,子宇走后,各种艰难险阻,我毫无意外的天天对不上账,然后也顺理成章的月月扣薪水和红包·····所以为了我的工资着想,我主动要求深入基层工作流水线的一线。自从和卖粥小妹宣萱调了班之后,我发现快餐店的运作更加和谐了。我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这一天的进账会不会有差,经理也不需要每次在我对账出差的时候大放咆哮,而宣萱也因为摆脱了柜台销售这种工作一线的实战经历,每次收银时都一百二十分的谨慎细致加小心,自打她上手之后,我负责的那个机位没再出现过一次帐差。这一换,可谓皆大欢喜,比莎士比亚的喜剧还喜剧。但搞不懂我们这位欠炸的经理为什么总喜欢威胁我收银。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声音的质感······稍微有那么一点的熟悉。顺着这个声音,我从呆滞的扩散性思维中游走出来,然后就很惊奇地看到了巴掌脸。
“哦,你住这附近?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上次住院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前几天的事情,我一直想要跟你说声谢谢,但是你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听说是你帮我付的住院费······”
话说上次住院的医药费······不会是专门过来讨款子的吧?虽然说减肥减到低血糖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也没让他给我住那么贵的病房不是!不过,话说在这儿竟然碰到了,想到出院之后的这两天,我大海捞针般的到处捞他······
“我不是过来要医药费的。”他突然很神奇地截断我思维。
“啊?哦,”虽然有一种被人看到心底的感觉,但我还是对于这次的偶遇无比兴奋,刚才的低落突然被一扫而空,“以前在我们店吃过饭吗?要吃······”
他完全没有理会我复杂崎岖的小心理,静静地盯着我看了一会,他淡定地说了几个字,“果然,你没有!”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我没有神马东西啊?节操?底线?还是·····廉耻?我心虚的偷偷瞄了他一眼,哪知竟与他犀利的小眼神出其不意的对接上了······他为什么盯······盯着我?
“来碗冰糖雪梨粥,怎么样?”我有些心虚的问道。
见他不说话,依然只是淡淡的用眼神封杀我,我终于有些不淡定了。
“当然,那次见面,我不应该扯着嗓子跟您嚷嚷,关于我的失态,我也必须跟您道歉。”
话说,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为神马还是站着不说话啊?!
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小爷他出其不意地挪动了他那两片贵唇,“你出来一下,偷听。”
喜欢那些年以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