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那么拼命?”他叹息,似疼惜着声音,灌醉了我。
我搅动着手指,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瞄着他,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拼命是他前世的一席话所至。
“要做就做最好的,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我可不希望哪天你嘲笑我。”我撇撇嘴,脑海里都是前世他说得那些可恶而伤人的话。
“我永远都不会。”他放下我的脚,认真无比的对我说来,若不是前一世有过那样的经历,我非常想信他。
“哼,谁知道呢!”我气呼呼地双手环胸,前世他骂我可骂得爽快地很。
谁知我的不相信引来这一世他的第一次失态,那么明显的慌张。
“你不信我?”
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两肩的手劲,我傻了,他这怎么了?
“顾寒丞。”我畏畏缩缩地低低地叫了一声。
他下意识地发现了自己的异样,片刻间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悦悦,对不起。”
我可以肯定这是在对一个8岁的孩子说愧疚的话,他以为他吓住了我,实在的确是我这大龄的灵魂被吓着了,因为他对我的称谓。
悦悦……这个称呼只有父亲偶尔才会叫,前世他从没这么叫过我,这一世,我也是第一次听见,再和他相识一年后。
“悦悦……”他见我不语,神色开始深沉下来。
我傻愣愣地瞧着他,然后蠕动着嘴皮,傻里傻气地说。
“我喜欢。”
他显然没懂我说的意思,跟着我问。
“喜欢什么?芭蕾吗?”
几秒的静寂,我缓缓开口。
“不,不是芭蕾,是你叫我悦悦。”
我竟然没被自己恶心,反而有种被自己感动哭的情绪。
他轻盈地朝我一笑,然后揉了揉我的额头前的刘海。
“傻丫头。”
……。
从那天起,悦悦成为他的专属,我自私地不准父亲再这么叫我。
我8岁,他15岁,我和他重逢的第一年,也在这一年里,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宝贝这个哥哥,很宝贝。
因为不小心摔了一个玻璃杯,他手只是轻轻划了道口子,我紧张到拉着他看医生;因为他没事咳嗽了几声,我就让月姨炖了一个星期的雪梨木耳;还有什么,他无意中撕坏了妈妈留个我最后一张照片,我毫无缘由的原谅了他……
太多了,我强势地不准任何人在他耳边嚼舌根,也不许月姨对他多说一句我干了那些蠢的事,因为我会一直干下去,而重点是最好他永不知晓。
八岁生日那天,他送了我一对可爱的猫耳朵发卡,很普通,很普通,却很眼熟,可我确定前世他没有送过这种东西给我,所以收到发卡的那一刻,我真跟个孩子一样宝贝的心都开了花。
相反的,父亲,月姨,米琪,非白哥送了东西,每样都花了心思,有的名贵,有的上心,却都比不上他给我的这对最普通的猫耳朵水晶发卡。
父亲很吃味地看着我手里的发卡,一脸孩子气地跟我耍宝。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不如刚来一年的哥哥,以后爸爸该怎么办,宁宁,爸爸很伤心,好伤心。”
父亲那装得痛心的样,在座的人顺势配合的点点头,露出惋惜的神色,若是八岁的我,肯定会上当,但现在……我只想说,我还是会上当,因为他是我父亲,最爱我的父亲。
我爬坐在他腿上,两只小胳膊紧紧地抱着他,这份亲昵,曾经我很不屑,现在我很珍惜。
“哪有哪有,宁宁最爱的就是爸爸,过去是,现在是,以后都是,爸爸在宁宁心里永远都是最爱的……”只是,寒丞他,是我的债,等我还完他十年,我一定安心陪在父亲您身边……
父亲被我软绵绵的话,逗得开怀大笑,一脸甚是满足,桌上其他的人,也都笑得特别开心,包括寒丞,只是我心里的那半截话,又该说给谁听。
生日会结束后,米琪闹着要跟我睡,最后被非白哥拎着回家,临走时那委屈的大眼,迷蒙的一扇一扇,煞是可爱,等到洗完躺在床上,才觉得,这身体真是八岁的,意识很清晰,身体却好累。
我把寒丞送的发卡,在眼前举的高高的,一颗颗水钻在夜间闪闪的,搞不懂寒丞是怎么挑到的这个礼物,这么粉嫩……额……又,幼稚。
我的嘴角弯弯,想想实在搞笑,顾寒丞唉,前世那么冷漠,永远都似对一切置身事外的无情的男人,挑了这么个东西……
一切,真的不同了,是不是?
我将发卡钻进手心放在胸口,静静地掩下笑意,我曾以为与寒丞再遇,相处会很难,毕竟我二十几年的心性怎么能说改就改,可每当他看我一分,靠近我一分,我脑海里全是他被困在车里,被火蛇吞噬的场景,于是再多的我的恶劣脾性都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一地银白,回来的第一年,过得,着实比我意想的好,他真成了纪家少爷,最起码没有人敢小觑他,他不再对我言听计从,会吼我会教训我还会心疼我,与前世最大的不同是,他不会再对露出我失望的眼神……
不好的是,他对我笑得太多;他对我宠溺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还有他还是第一个发现我在哪的那个人……这一世,我根本就不奢望爱情,更没想过要他在一块,可是,才第一年,我的意志的城堡,已经微微地晃了一下。
我闭上眼,不再想下去,yù_wàng,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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