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好吧,我承认我最近有些焦虑,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我细细回忆前世,太遥远了,但大抵就这几个月,月姨突然要离开宁宅,原因,不明。
前世我太小,对于月姨的悄然离开虽然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气愤,气她的背叛,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所以没心没肺的我,很快从离别的悲伤了挣脱出来,然后,遗忘她。
我坐在餐桌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瞟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月姨,心思凌乱,三年前重生回来,她对我一点一滴的好,我没在觉得那么理所应当,毕竟人心是肉做的,年少无知可以是一切错误的借口,可我不具备。
我敢说,现在除了我父亲,月姨应该是最爱我的人,无论从哪一方面,我始终不能明白当年月姨为什么要离开。
“你在看什么?月姨惹你生气了?”这该死的好听的男声,贴得我耳朵那么近。
我转脸,就看他静在咫尺的脸,他双手摒于身后,半弯着腰,于我并齐。
祸害小女生的脸,我心里估摸着,非这张莫属了,幸好我已经具备了很强的免疫力,所以不甩他,正过身子,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吃桌上的晚餐。
“真生气啦?”他带着戏嘻的语气缓缓地说道,而这种语气又装满了宠溺的意味。
没错,宠溺。
这是一个问题,很大的问题,这两年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我不要他的马首是瞻,可我也不需要他……这样的宠,太烧心了。
天知道他已经是个17岁的少年,身高从三年前的发育不良的一米六不到,神一般地窜到一米七八,甚至比大他一岁的非白哥还高。
还有他的嗓音,明明三年前还嫩的很,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醇厚,等我突然有一天反应过来那声音与前世的他一样时,月姨说,他已经变声好久了……
我还以为这一世,他一点一滴的变化都在我计划之内呢,可无声无息的东西,我却预料不到。
“悦悦……”
他又连叫了我两声,额,我真心有点后悔让他这样叫我了,每次都把我这灵魂叫得热麻麻的。
“干嘛?”我没好气地瞪着他。
这一世他还真的一点都不怕我,看着他脸上那笑开了花的样子,我必须立马给自己补脑,别犯花痴!
“哎,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每天想着什么?”
又来了,又揉我的头发。
“顾寒丞,我说过不准揉我的头发!”我着急,很着急。
他完全不以为意,还以为我只是发小孩子脾气,只不过,每次,我连名带姓的叫他时,他眼里总会闪过一丝异光,很亮,不似生气,也不似喜欢……反正,看不懂。
“悦悦,你最近总在偷看月姨,是不是该跟我说些什么?”
这话,活像是父亲见女儿有了小情人事该说的话,这三年,他对付我的本事真是见长,偏偏我还哑口无言。
“要你管!”我心虚地冲了他一句,最后,我还是欲哭无泪地跟枯萎的花似地遛回了卧室,唉,打从心里鄙视了自己。
在我疑神疑鬼的半个月后,我终于,抓到了月姨的异样。
只是,我后来才明白有些事,曾经不在乎也不知晓,自然不会有感触,可当一切浮现出水面,赤裸裸地袒露在眼前,却又难以接受。
月姨,在宁家15年,我未出生之前,她就在宁家,小时候父亲跟我说过,月姨是妈妈远方的亲戚,家里突生变故,挚亲的人都走了,当时她还未满17岁,妈妈心疼她,便让她留在宁家,供她吃住学习,后来大了,便出国留学,直到妈妈生我离世,她放弃学业回到宁家,代替我妈妈,一直照顾我到现在。
她悉心照顾了我十年,把她一生最浪漫,最好的年华全部给了我,所以前世,当她突然离开,我犹记得我在屋里整整关了一天,没吃没喝,其实我知道我是伤心的,只是我不敢承认,那样的离开,偏执地将它定义为背叛。
我匍匐在门边上,夜深人静的,月姨房里只开了一盏灯,然后她在哭,默默地哭。
我很想进去抱抱她,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哭?可是我现在不是三十岁的女人,我顶着的是10岁小孩子的身体,所以我现在不能直接做些什么,因为我没那样的能力。
我心沉沉地爬回二楼,准备回屋,可顾寒丞不知在他那门口站了多久,以他门口那个位置,如果他早早地就伫立在那,那么我刚刚的那些小偷小摸的行径,他肯定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是以往的宠溺神色,他在用着复杂的眼光打量着我,和最初相识,和前世纠缠时的一样的眼光。
我心被他望的咯噔咯噔的,远远地,他在东,我在西,一条几米的走廊,黑漆漆而寂静的深夜。
我想我还是先回屋最好,反正他也没说什么,总不能就这样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看下去吧。
我果断的做出决定,回避他的眼光,转身,进屋,关门。
呼呼呼……我躲进了被子里,才大肆地喘着气,唉,我这小心脏,果断被我折腾坏了,刚刚是不是还被我静止跳动的说。
我花了好久沉静了下来,然后又花了好久才入眠,然而一夜,我都置身于前世浮华的梦中,我梦到了月姨离开的身影,我梦到前世寒丞推开我,搂着苏之柔决绝的离去的背影……当我被吓醒时,我发现,我身边围了一堆人。
父亲,月姨,寒丞,还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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