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一瞥明末的风云骤变，亲临妖与人混战的死亡深渊，所以每当我在笔记中看到“人族与妖族是同气连枝”时，我总觉得可笑，而后又觉得可悲。但在这世道，连兄弟阋墙都时常得见，千年交恶的人族与妖族打仗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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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相残杀导致鬼族数目骤增，鬼族反过来愈加频繁侵害人类，人类又将失亲丧友的仇恨转加到妖族身上，妖族于是打破规矩肆意害人，顺带也在鬼族身上撒撒气，反正鬼族发起疯来是谁都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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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份尴尬，幸得许多妖族、人类救助，犹是感激。其中多人都死于战场，而当其殒命，我却往往身处他处，甚至早已忘记他们的名字。唯有某时翻阅从前的笔记或是听人说起，才晓得有那些有恩于我者，再一打听，方知他们都已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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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终于结束了。有人死去，有人存活，死去的人有时能为其他代替，有时则成为别人永恒的残缺。然而遗忘是必然。即使如此，我也愿以拙笔将其记下，以待将来一日隔雾般翻阅之，虽不能忆起，也能略知当日所感。但自此日起，我再无心为他人赋词作传，就此封笔罢！
——《暗处明人·梅言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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