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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服是从平阳侯府邸的侧门进入侯府的。喜欢就上
“子夫,你快带她去洗洗,换件干净衣衫,这丫头身上一股怪味儿。”
那看起来三十上下的女子斜睨了一眼蓬头垢面满脸污泥的楚服,便举袖掩鼻对着穿着水蓝色裙子的少女发话道,“今夜且让她睡在柴房,记得把门锁上,绝不能让她到处乱跑惊扰了侯爷。”
“是。”少女温顺地低声应了,便领着楚服离开。
带到一处沐浴小室,少女为她找了一身侯府最低等丫鬟穿的灰不溜秋的衣服放在热气氤氲的木桶边。
“这身衣衫,你且将就着穿两日。”少女道,“待你进宫那日,自会有更好的。”
“无所谓。”楚服打小在山野里长大,根本不懂衣裳又怎么会有贵贱之分,又怎会介意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当然,对她而言,人也没有贵贱之分。
她大咧咧地褪下身上脏兮兮的衣衫,赤着身子一脚踏入木桶,长长地吁了口气,“好舒服啊。”
少女微是一愣,忙下意识地别过脸,虽然同为女子,但她也完全没想到楚服竟会没等她离开就毫不避嫌地脱得精光了。
但余光之下,她心中也泛起几分诧异,她看到楚服身上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
“那你且洗着,我在外面等你。”但少女什么都没多问,弯腰拾起了楚服随意脱在地上的脏衣衫,便朝门外走去。
“对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少女抚在门扉上的素手一滞。
“你为什么要收留我?”楚服一抹脸上的水珠,环着光溜溜的手臂趴在木桶边。
少女慢慢回过头,对上楚服清亮无暇的眸子,含笑道,“因为你说,长安是个鬼地方啊,我从未听过有人说过这种话。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番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定会觉得少女这是抓着自己污蔑皇城的把柄想要暗算要挟于己。
但楚服似乎完全能接受这种说辞,她大方地咧嘴笑了,“我叫楚服,你呢?”
“卫子夫。”
楚服沐浴完之后,卫子夫手提竹灯笼将她带到一处偏僻的柴房。
这个柴房十分狭小,沿壁堆满了木头,只能勉强蜷着身子睡在角落。
卫子夫弯下腰将自己房中的被褥铺在地上,“今夜你且在这将就一下,明日我再求娘亲给你换一处好睡的地方。”
“多谢,你可真是个好人。”楚服感激地瞧着她,卫子夫毫无疑问是她这段时日以来遇见过的最温柔善良的长安人了。
“早些睡吧,明日一早我还得领你去练舞。”卫子夫微微一笑,便锁上了柴门,提着灯翩然离去。
光线一下子被隔绝了,整个柴房更显黑暗湿冷,但从身下被褥上传来的香暖之意却让楚服感到心头热热的。
一觉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直到她朦朦胧胧地被门外传来的阵阵金属擦击声吵醒。
她猛地睁开了眸子,仔细聆听了须臾,然后飞似地爬了起来,将脸凑到门缝处向外望去。
铿锵声不绝,她很熟悉这种声音,是有人在比剑!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身在陈阿娇的庭院中。
见鬼,她竟然有些怀念跟李阡比剑和陈阿娇斗嘴的日子。
她眯起了眸子,外面的天色才刚刚泛出青白,只见有数名持手持木杖的侍从围成了一个大圈,而圈内有一名十五六岁身着盔甲的少年正同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布衣男孩斗在一处。
不,严格地说,是那名穿着威武漂亮盔甲的少年在虐打那名男孩。
少年手中的剑全无章法,劈头盖脸地朝男孩身上挥舞着,而男孩手中仅持着一把柴刀十分吃力地抵挡着。
楚服心道,这根本不是剑客之间公平的比试!
打着打着,少年的脸上渐渐显露了一丝不耐,他口中低喝了一声,大力朝男孩身上刺出一剑。
这一剑倒是有些气势,眼看那骨瘦如柴的男孩肯定是避不了了。
楚服瞳仁一缩,刚想大叫出来,却见男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极快地侧过身子,同时手中的柴刀一挥,竟反在少年的盔甲上划下一刀。
非常浅的一刀,只在盔甲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根本没有真正伤到少年。
应该是男孩赢了,但楚服却看到男孩一点也没有感到欣喜,只是脸色惨白地丢下了柴刀,跪了下来,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哀求,“小侯爷饶命。”
侍从们都冲了上来,将男孩死死按在地上。
那小侯爷脸色阴鸾地伸手抚过盔甲上的那条淡淡刀痕,冷笑道,“饶命?应该是小侯要谢你不杀之恩吧。”
“卫青不敢。”男孩低低地道。
“哼,不敢?”小侯爷走到男孩卫青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轻蔑地道,“仗着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亲,你有什么是不敢的?你心里是不是很想杀死小侯,然后幻想着这样父亲就能把平阳侯之位传给你这肮脏的私生子了?”
叫卫青的男孩眸中飞快闪过一丝灼恨之色,但还是低低地道,“卫青不敢。”
但这副卑微的模样也依旧没有让那小侯爷觉得解气,他懊恼地高高举起剑,有一亲信见了忙上前拦住了他,低声劝道,“小侯爷,若真闹出人命。。。侯爷那边定是不好交代啊。。。况且很快还需这人替小侯您上场同那些匈奴人比试。。。”
小侯爷咬牙切齿地望着地上的卫青,终是重重地丢下了剑,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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