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究竟是谁?
柳鸢儿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冷静理智,多谋善断,也因为他的从容不迫,柔和散淡。.[774][buy].[com]
他久居深宫,却对宫外之事了如指掌,他表面上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在乎,却运筹帷幄,掌控大局。
这样的他,纵是十个莫桑霓裳也休想禁锢他半分!
可他却甘心在倾月国屈身三年,她不相信,他没有任何目的。
她死死盯住连生光洁如玉的面庞,希望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异样,可是眼前的少年,依旧从容淡定,嘴角挂着一抹温雅柔软的笑容,高挺的鼻梁在落暮的夕阳下,泛着细腻温暖的柔光。
“我是谁……重要吗?”
那个眼神高雅仿若不可攀附的少年,用深不见底的眸光注视着她,似笑非笑。
柳鸢儿微微一愣,方才急迫想要知道的心缓和了下来。
这些日子,他并没有伤害过自己,反倒帮了她不少,若不是他的帮助,她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走到今天,那么他的真实身份,他的目的对她来说重要吗?
柳鸢儿陷入呆愣状态,很快的,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即便是在遮蔽了阳光的绿荫下,依然耀眼得不可逼视,“连生,我相信你,你若是不愿说你的身份,我便不会再问。”
连生抿了抿嘴唇,漆黑的眼瞳里泛着微微的波澜,心口的某个地方,好像非常微妙的柔软了一下,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柔和道,“鸢儿,我们该回宫了。”
回宫后,柳鸢儿早早进入了梦乡,而忘忧阁内,却飘香阵阵,院内的长椅上躺着一个温柔清秀的少年。他的眉间好像润着一层柔光,身上的衣衫如雪似云般散开来,他神情安适地微闭着双眼,仿若没有骨头般,慵懒地躺在长椅上。
长椅边上放着一个方形小桌,上面放着精致玲珑的糕点和一碗冒着热气的甜汤。
“你是谁?”耳边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
连生微微睁眼,露出漆黑如墨的双眸,仔细一瞧,便能发现眸底那不可度测的深渊。
眼前站着一高大的身影,一袭黑衣,手持佩剑,褐色的的瞳仁闪着冷漠如冰的微光。
“暮大人跟了我们一天,不累吗?怎么不早些回去歇息?”连生半支起身子,端起小桌上的甜汤,很文雅地喝了一小口,慢慢咽下,放下碗后又很慵懒地躺了回去。
“你究竟是谁?”暮元勋的声音大了几分,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衣衫如雪的少年不急不恼,悠然道,“我若说了我的身份,暮大人也未必肯信,何不自己去查探一番?何须在此浪费时间?”
暮元勋手中的佩剑紧了一紧,方才冷冽的眸光闪过一抹希冀。
倾月国三年,他从未正眼瞧过他,只当他是一个好心的大夫,可是仔细想来,一个普通的大夫又怎能获得太后如此盛宠,又怎能让宫内所有奴才都对他礼让三分?
今日,他早知自己跟踪于他,若他想隐藏实力,收敛锋芒也未尝不可,可他却没有。
现今,他好像早知他会来一样,淡然处之,毫不畏惧。
此人,绝不简单。
眸间闪过一抹锐利,他猛地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忽的向连生刺来,却在眉心停住,猛烈的剑风将连生额前的刘海震得飘起,光洁的眉心与锐利的剑风仅隔半寸,若是再向前一寸,他命便休矣。
可他的表情无任何变化,温润如玉的面庞,依旧从容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
竹影之下,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暮大人,若你对连生有所忌惮,此刻便可取了连生的性命。”
暮元勋眼中闪过微微的讶异,他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无半分闪躲,清雅的面容,散发出一种高贵疏离的气韵,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又好似世间万物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有些颓然地收了剑,飞身而去。
屋内,一青衣女子,拾一雪色披风缓步而来,在连生的长椅边站定,一面将披风盖在他身上,一面道,“先生,方才是否冒险了些,万一那暮元勋真有心杀你,那该如何?”
连生微微一笑,“不会。”他拾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咽下,缓缓道,“他性子谨慎,未经暮天行批准,他不敢贸然动手。”
浅落微微皱眉,“先生怎知他未经暮王爷同意?”
少年嘴角一弯,淡然道,“他从出宫之时就一直尾随于我,眼下,还没有时间向暮天行禀报此事。”
浅落似还心有余悸,担忧道,“若他告知暮天行,先生岂不是处于不利的地位?”
“无妨。”连生微垂着眼睑,眉宇间无任何担忧之色,“暮天行生性自负,在他看来,我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大夫,不足畏惧。且太后尚且依赖于我,他也不会因为暮元勋的一面之词对我狠下杀手。”
听此一言,浅落放下心来,不再多问,可她的眉心依旧蹙起,眸间略显迟疑。
连生坐起起来,朝她清浅一笑,道,“有事直言,不必顾忌。”
犹豫了片刻,浅落还是问出声来,“先生今日为何不隐瞒实力,那张二狗死了便死了,与我们何干?”
“自然是因为没有必要。”少年莞尔一笑,“无所畏惧自然不必隐瞒。”
暮元勋不过是一枚不足以影响大局的棋子,又怎值得他为此费心?
浅落嘴角一抿,眉间的疑惑并未散去,她真正想问的是,先生如此,难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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