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热泪盈眶:“太悲惨、太感人了!不曾亲历艰苦磨难悲欢离合的人,无法写出如此感天动地的琴曲来!”
蔡文姬频频点头:“知我心者妹妹也。”
貂婵泪光涟涟:“乐曲感天动地,委婉悲伤,听了令人撕裂肝肠。”
蔡文姬:“这就是胡笳特有的魅力。”
貂婵:“诗文妙绝古今,令人回味无穷。”
曹操不住地点头:“我先睹为快,拜读了她的诗文,真是气势磅礴啊。我觉得这是自《离骚》以来最好的诗。”
蔡文姬:“这就是我归汉途中所作的《胡笳十八拍》。”
貂蝉十分感慨:“这真是好诗文,好琴曲。文姬夫人,可否让我抄录下来?我可以时时带在身边,即便没有琴,看看琴曲,读读诗文,也是一大享受。”
蔡文姬:“想不到今日能遇上知音,我手头这份就送给你吧。”
貂蝉郑重地接过琴谱,笑道:“感激不尽。没想到貂蝉能够结识文姬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蔡文姬:“听曹公讲,你也精通音律。也让我开开眼界吧。”
貂蝉抿嘴一笑:“不敢,不敢。我岂能班门弄斧。”
曹操哈哈大笑:“既然两位夫人都是大师,乘此机会,孟德也想凑凑热闹,还请两位指正。”
蔡文姬:“好哇。曹公快请。”
曹操双手抚琴,开始弹唱《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河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一股雄壮豪迈的英雄气慨,顿时在厅堂之间充溢,众人无不折服。
曹操唱罢,哈哈大笑:“这是我在北征乌桓,经过东海之滨时有感而发。怎么样,我的《观沧海》还可以吧?”曹操用志得意满的目光投向貂蝉,眼神中满含深情和渴求。
貂蝉听得怦然心动,心想:“这个好色之徒竟有如此宏大的志向,难怪纵横北方,所向披靡。”
貂蝉没等曹操再开口,便说道:“好吧,既然你有秋风萧瑟,我也和个萧瑟秋风吧。”
曹操一愣,不知所云。
貂蝉微微一笑,双手抚琴边弹边唱:
采三秀兮於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
猿啾啾兮又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
思公子兮徒离忧。
(这是屈原所作《山鬼》中的第三段,描写了一个曼妙女子对心爱男子的痴恋。她自叙情志高洁,忠贞不渝,然而心上人又在何方呢?乐章中有浓重的痴怨忧愁的情绪。)
音乐戛然而止。貂蝉悲伤地垂下头,以罗帕拭泪。
曹操和蔡文姬大为感动。
曹操自知歌里面的“君”不是自己而是吕布,他的脸色颇为难堪。
蔡文姬对这个天生丽质而又饱含深情的妹妹另眼相看。
曹操十分感概,轻声对蔡文姬说:“唉,孟德原以为自己的才情足以感动貂蝉姑娘,谁知还是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蔡文姬:“曹公何必如此谦恭?只是貂蝉姑娘心有所属,曹公恐怕就难有机会了。”
曹操继续低声地:“孟德本想让时间来淡忘她的伤痛,谁知她的心思依然在吕将军身上。”
蔡文姬:“俗话说‘人各有志’。既然貂蝉姑娘不愿意,曹公,你就别再勉强她了。”语气柔中带刚。
曹操:“文姬说得对!既然孟德此生无缘,那就等来世吧。”
貂蝉一听,垂下眼帘,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也对曹操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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